.要死了?
那个生他的女人,已经死了。而她,也会离开他吗?
温景苏静静的看着安澜。
她的命,就是注定要被送到他的面前。他确信,她永远离不开自己的身边。
明明身为玩具的命运,他的玩具,他独属的玩具。
一点一点莫名的情绪,由心卷挟,一种浓郁近乎粘稠的可怕气质混合着孤戾。
一瞬间,温景苏近乎可怕。混杂了野兽与魔鬼般。
却渐渐的沉淀下去,冰冷的、没有表情的脸,俊逸到令人心颤,也孤寂到令人可怜。温景苏又再度抬了抬手,又放下了。耳边,那日安澜哭着对他说的一遍又一遍的不要,至今仍在耳畔。
安澜,厌恶他的碰触。
温景苏收回了手,清艳极俊的脸,罕见的多了一丝脆弱,整个身影如一层薄薄的冰,极易破碎。蛛丝般的细纹,慢慢延伸,模糊整个画面。
鱼水之欢,箭在弦上。却是她临时的退缩,由心至身流出的眼泪说着不要。
她在抗拒着他。
一遍又一遍,从未变过的抗拒。
就......这么讨厌他吗?
他的手段,他的折磨,还未尽。他曾经最强大的自信,莫过于安澜是他的玩具,永远逃离不了他的身边。只是,现在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要随着安澜生命力的一点点的消失,全部不见了。
宫中御医,江湖神医,全部就诊过了。只说天下奇闻未见有之。无病无痛,不伤不血,就是一个人的生命渐渐没有了。平常给安澜诊脉的老大夫,却是说出了让温景苏沉默的话。这个姑娘一直郁结于心。
郁结于心
温景苏垂下了眼眸,郁结于心,温景苏静静注视的床上熟睡的安澜的眉眼,不是说了,你再郁结于心,你的爹和哥哥全部要抛尸乱葬场的吗?
温景苏附身,在安澜柔软的唇瓣上轻点了一下。控制着自己没有深入。眸色浓酽出暗色,一点点淹没了整个情绪。本侯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本侯不再碰你。你要过清净的,没有本侯的日子,本侯都答应你。
温景苏起了身,瘦削的背影掩在阴影中显得分外清寒料峭,又孤僻寂冷。自私自利至骨子里的温景苏,即使在这一刻,都没有说出,允许安澜离开他的话。
本侯能不碰你,但决不允许你擅自逃离本侯的身边。包括死。你死了,本侯必将你所有在意的人,全部碾沫,迎风洒在你的周围。
因着安姨娘的病,温景苏已好几日未上朝。今日来禀,明单帝因永安侯为了一个区区的妾,连日不朝,心中已是大为不满。勒令进宫面圣。
温景苏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离了安澜的屋子,面色阴冷的去了皇宫。
而这边
梦里
安澜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在这里,时间是没有流逝的。静静的望着冰棺里的自己,鞭笞痕迹已经很淡,死掉的自己,睡的很安详。
很宁静
安澜在找答案。
忽的,冰棺里有了动静。冰棺里的温景苏睁了眼,望着身边死去的自己,眼里,是一种蕴含了万般情绪的阴翳与疑惑。
冰棺里的温景苏,抚上了死掉的安澜,细细描着眉眼,眼里,全部是疑惑。
忽的,冰棺里的温景苏,望向了安澜。那一眼,让安澜浑身心神一震,她......找到答案了。
为什么重生一世?
是因为,有个人在等她。
温景苏,你可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极致,要用我的两世来赔你。你已经自私阴鸷专横到了,连奈何桥孟婆汤都奈何不了你。
稍相院
清冷的无一人
安澜......醒了。
安姨娘不见了。原本床上的安姨娘,一下人就不见了。本就是换个水的彩浣,一进屋子,看见空的床铺,惊的手中的盆都跌至了地上。
府里顿时乱作了一团。都在寻突然消失了的安姨娘。
此时,西南拐角的小院
一个纤弱的身影蜷缩在墙角,当温景苏踏进时,便看见了这一幕。
温景苏是一个人来的,这里是安澜刚来府里时呆的地方。那时的她,就是这样小小的一团,可怜,可怜至让人忍不住欺负。
听见了声音,安澜抬了头,看见了温景苏。
安澜张开了双手
温景苏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弯腰将安澜横抱至自己怀里。
“温景苏,你这颗心,有属于我的一点地方吗?”安澜靠在温景苏的怀里,问着这句话,便昏迷了过去。
温景苏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
良久,才道:“你只是一个妾。”
昏迷的安澜,被温景苏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向稍相院。只着着亵衣,却感觉不到寒冷,身上披着温景苏的衣裳,隔着亵衣,能感觉到温景苏胸膛的温度。
温景苏,你不爱我,你只是疑惑,仅此而已。而你一点点的疑惑、贪心,却要我两世赔上。
温景苏,我不再拒绝你。只求,饶过我的下一世。
如果你爱我,前世我就不会被鞭笞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