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耐烦:“走了。”
陈仰失望的把那两样东西塞口袋里,将手机还给他:“林月动手的时候,你看到了?”
少年不答。
陈仰知道了答案,那就是看到了:“你腿有伤,别惹她,自保第一。”
少年:“我为什么要惹她?”
“说不好,总之你担心点。”
陈仰指指脑袋:“这里有问题的人,有时候你只是多看一眼,都能刺激到对方。”
少年按掉手机上的手电筒,光亮消失,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金属般冰冷。
“你很了解精神障碍?”
陈仰说:“不了解。”
“只是看得书有点杂。”他不知怎么感觉背脊有点毛毛的,就又说了一句。
狱友家里给买的,看完就给他了,他有什么看什么。
外面传来张延的喊声。
陈仰走出石洞:“尸体埋好了?”
“没工具,附近只能找到棍子,坑挖的很浅,埋不了,我用草盖了。”
张延头上出了不少汗:“你们怎么样,有发现吗?”
陈仰说了粉钻跟布料的事。
张延面露沉思。
坐在地上的赵元跳起来,两眼红肿的哈哈大笑:“没撒谎,他们都没撒谎!”
“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他摇摇晃晃往前走,“现实世界进来的人变得不像人,都神志不清了,这里太可怕了,没有希望了,这次的任务九死一生的完成了还有下次,日子过不好了,再也过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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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晓跟黄青的死让赵元大受打击,他不再和张延林月一起活动,而是跟着陈仰。
对赵元来说,中了诅咒,随时都会变成怪物的陈仰,跟他们两个人相比,都没那么危险了。
陈仰无所谓,赵元遭遇此事,开朗活泼的性格变了很多,话少了,精神也很萎靡,不会吵到他。
反而少年却给陈仰甩脸色,甩的莫名其妙。
回去后不久,陈仰发现了李大富家的地窖,有住过的痕迹,蒙着厚厚的灰尘。
似乎这家人曾经为了逃难躲进来过。
陈仰摸着布满蛛网的家具,岛上如今的主人是外来人,消失的文明才是原来的主人。
那就是掠夺跟侵占吧?李老太死前才会有悔意。
因果有了。
可报仇不应该是厉鬼杀人这样简单粗暴吗,怎么会牵扯到化肥跟植物?
而且死后春风吹又生。
真怕诅咒的根源还没查出来,他们就全部中了诅咒,吃起化肥,活埋自己。
陈仰没在地窖里纠结多久,张延带回来了一个在他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消息。
张延看见成哥偷偷摸摸在后山埋尸体。
烧焦的。
被抓走关起来的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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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死寂密密麻麻笼罩住李大富的家,陈仰搓着手上的脏灰,有关周晓晓跟石洞,阿戊那该问的都问了,没收获。
那要怎么往下走?这局面越来越不利了。
陈仰想到什么,搓手的动作停住:“今天早上戚婆婆没带人过来检查化肥。”
“对,没有。”张延说:“外面也都没人了,家家闭门不出,岛上中诅咒的不知道有多少。”
陈仰又开始搓手,不是说一天查早中晚三次吗?为什么没来检查?不想抓得病的了?还是说,出了什么变故?
下一刻他失了力道,把手搓的生疼:“去戚婆婆家。”
“我们去找戚婆婆!”
陈仰有点失控的大喊了声,不管其他人,只是把少年的双拐给他,等他起来就迈动脚步。
“干嘛去那老婆子家?诶诶,等等我啊。”赵元连忙追了过去。
张延拿了背包,林月收起铁片,没说什么的跟上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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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小岛静的像无人岛。
天光明亮,没挖好的地,绿油油的菜,挂晒在门头的咸鱼和长野菜……这一切的人间烟火都被紧闭的房屋打破,有着悚然的温馨安宁。
陈仰一路上没见到一个岛民,他去戚婆婆那的时候,门是开着的,直接就进去了。
戚婆婆没在堂屋,也没点香,人在里屋念经。
屋里昏暗。
昨晚过来跟这次过来,有什么不一样。
陈仰没进里屋,他站在屋门口,轻声喊:“戚婆婆。”
老人背对着他跪在蒲团上面,嘴里模糊不清的念着经文。
还是黑大褂,衣角跟袖口用暗金色的线绣着牡丹,显得庄严精细。
外面刮起大风,没关好的窗户被吹开,风吹进来,从戚婆婆身上穿过,绕着陈仰五人往堂屋溜。
“大家怎么都不出来了?”
陈仰有点冷,岛上降温了:“今天你们也没来检查,是病情得到控制了吗?”
佛珠拨转的频率有所减慢,戚婆婆开了口,苍老而有威仪:“没有,我们还在想办法,大家都在家里,你们也回去吧,别乱跑。”
又强调:“都别乱跑。”
陈仰哦了一声:“好吧,那我们回去了。”
随后就用眼角瞥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