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样,出来后是不是觉得跟社会没脱节,都跟得上?”
陈仰咳一声:“这个先不提,我想问你个事。”
张琦还在笑,很好说话:“你问。”
“我能去看李跃吗?”陈仰说,“我想去探监,有些话我想自己跟他说。”
张琦来一句:“那是哪个?”
陈仰的呼吸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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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字头,下面一个子,跳跃的跃,李跃。”
大白天的,自己家里,陈仰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他就是睡在我上铺的那个人。”
“说什么呢,午觉没睡醒还是怎么跟我开玩笑,”
张琦吃着什么,声音模糊:“你上铺的一直是孙大庆,哪来的李跃。”
陈仰耳边嗡嗡响:“那是我记错了,不是在我上铺,是睡在其他……”
张琦说:“你那牢房里就没有姓李的。”
陈仰呆呆的坐着。
那头的张琦见半天都没声了,他担忧的对着手机大声喊:“怎么了这是?老弟?喂?喂!还在不在?老弟?”
“没事。”
陈仰抿了抿发颤的唇,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也颤:“张警官,你在监狱吗?我想过去找你聊聊。”
张琦也没问聊什么,猜是这老弟刚出狱,思想建设没做好,家里又没人能帮他才找的自己。
“我这会外头办事呢,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等我忙完了就去你那。”
“好,你先忙。”
陈仰发完地址就枯坐在椅子上,背包也不装了,眼神失焦,整个人犹如泡在冰水里,身上的体温持续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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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张琦拎着两篓子水果来了。
陈仰换下了汗涔涔的湿衣服,把按照记忆画出来的李跃给他看:“张警官,这个人,你认识吗?”
张琦摇头:“没见过。”
陈仰不说话了。
张琦凑着瞧瞧,画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老弟竟然还有这手艺,他好奇道:“这谁?嫌犯?”
陈仰徒然想起来,李跃跟他说过自己是犯什么事进去的,还说上了微博热搜,自朝的说自己火了一把,他赶紧上网搜。
什么都没搜到。
张琦关心的说:“老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睡好。”陈仰费力牵动了一下脸部肌肉,“张警官,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忙活,你不用管我。”
张琦看他这样,真怕他走两步就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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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刚被张琦塞了个橘子,就“嗖”地一下跑去房里。
“老弟啊,你这是做什么,慢点!”张琦老父亲的心又冒出来了。
陈仰从房里出来,手上拿着《量子论之意识与世界的关系》。
“张警官,你还记不记得,这本书是谁在我出狱的时候,送给我的?”
当时李跃把书送给他那会,张琦就在旁边。
然而张琦却说:“这不就是你自己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