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凹陷,瘦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猜想是生了什么病,活不久了。
孙一行要进地铁站的时候,没多想的回头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把他的三观都给震碎了。
有个乞丐找长发男人乞讨,他嫌脏,连忙后退了几步,乞丐追上来,对方就不耐烦的脱了个手表丢进瓷缸里。
非常随意,都不带停顿的。
一众路人仿佛石化。
孙一行当时只觉得,这世上,有的人,钱多的几辈子花不完,有的人买一瓶饮料都要犹豫。
之后就是车站的人开始失踪,大家进入这里,完成一个任务。
孙一行见到了那个长发男人,心里想的是,有钱又能怎么样,在这里也没机会花。
直到孙一行发现自己的文件背面多了一行字。
――一楼西边治安亭。
他看过就消失了,如同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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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行也是从男孩子过来的
,看过很多天马行空的东西,莫名来这里做任务,又凭空出现一个信息。
他并不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就能确定这是信息。
可是一楼西边没有治安亭。
孙一行不清楚别人有没有跟他一样拿到信息的,他想偷偷留意那些人,没多久就顾不上了。
因为无形的火车碾死了人。
孙一行想站队,他从小到大都在白眼跟欺压下度过的,他能看得懂别人看他的眼神
。
于是他选了把他放在平等位置的陈仰。
孙一行本想把信息告诉陈仰,一个念头让他改变了轨迹,他找了那个很有钱的长发男人,进行了一次交易。
担心的种种可能都没发生,长发男人不迟疑的给了他一张卡,不限额,童话故事一般。
他们交换过车次,是同一班,对方说会查到线索,一起回去,只要求他保密,不能再把任务提示透露给第三个人。
那张卡足够孙一行的人生摆脱黑暗。
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孙一行对未来的憧憬就越来越浑浊,回去的信念也变得脆弱不堪,守住装着卡跟文件的公文包只是肌肉反应。
结果卡也被发现了。
由此牵扯出他跟画家的交易。
现在孙一行只觉得累,很累,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不论是现实世界,还是这里,他都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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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感受到男人身上的负能量,他说:“没有没用的人。”
孙一行怔住了,没有吗?
“没有。”陈仰笑。
孙一行把垂着的头抬起来:“陈先生,你一定过的很快乐吧。”
陈仰嘴边的弧度一滞,妹妹去世之前他是很快乐。
妹妹不在了,他自己不久后又出事,人生的分界岭就那么突如其来。
人要怎么找安慰,最直观的就是发现还有人比自己更惨。
陈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有保留,但说出来的都是真的。
孙一行听得红了眼,抽泣着说:“那你怎么……怎么挺过来的……”
陈仰笑笑:“走。”
孙一行茫然的重复那个字:“走?”
“是啊,走。”陈仰喃喃,“只要不停在原地,都有路。”
他突然回头仰视少年。
怎么了,身上的负能量怎么比孙一行的还多。
然而陈仰还没问,那些磅礴骇人的负能量就没了,恍如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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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西边,治安亭。”
陈仰听到孙一行的话,思绪就转过去:“治安亭?”
西边没有吧。
“就是那个报刊亭?”陈仰瞳孔微震。
孙一行用手背擦擦眼睛,瑟缩着说:“应该是吧。”
陈仰给孙一行一包纸巾
,脑子里在想,现在报刊亭是以前的治安亭,很好理解。
治安,执勤人员,跟老李说的制服就对上了。
画家是凶手不成立,尸体只通过他告诉他们什么信息。
那就换个推测,老李看到的就是制服鬼。
他被对方杀了,死于规则清理,跟光头老李一样。
在站台那是真的想提醒大家。
只不过,老李本来在二楼的,为什么会去那里。</他胆子很小,一个人跑到一楼干什么?估计是鬼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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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查了二十年内青城站的新闻,死的十三个人里面没有穿制服的,那就是二十年前的事。
任务开始的太多,朝简没来得及搜查。
陈仰理着思绪:“孙先生,你在知道这个任务提示以后,过了多久去报刊亭的?”
“没有,我没去过,”孙一行摇摇头,“我一个人不敢去。”
陈仰想到那报刊亭,任务开始后是画家跟向东负责,在那之前想必画家就先进去过了。
孙一行的头垂下去,哽咽着说:“陈,陈先生,我违约了。”
陈仰说:“不是你有意的。”
孙一行把脸埋进手心里哭了会,羞愧的无地自容,老实巴交的人觉得自己本来就贪了巨大的便宜,还没做到承诺。
他放下手,包着泪的眼希冀的望着陈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