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跌回黑暗。
她的斜对面是李平,对方死了以后就空着了。
附近有老集村的两个姜人,可他们会帮她吗?不可能的。
都这时候了,大家恨不得
留住每一个从自己摊位前经过的村民,谁还会把客源介绍去其他摊位。
那样做等于为了别人,把自己放到危险境地。
又不是傻子,没人会那么干的。
陈西双跟王小蓓想到一块儿去了,两人是复制的面如死灰。
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去看那个没说过话,也没离开过陈仰的拄拐少年。
这位会。
他会帮陈仰。
.<陈西双去找钱秦,他们离得不远,他想寻求对方的帮助。
即便希望很渺茫,他也要试试,不能轻易放弃了。
王宽友跟陈仰道别,接着是小襄跟王小蓓。
一行人收摊前都不会再重聚了。
前提是不会再有人死。
陈仰拉着朝简往他们摊位方向走,有感应似的,他转身往墙角望了望,刘顺的尸体没了。
昨晚他们四个回来面对张广荣的死,各有不同的关注点。
刘顺身为姜大之一,他不会一点警惕都没有。
结果还是没防住。
陈仰收回视线继续走,在这样一个生存的背景下,自保都困难的时候,他对其他人的遭遇无能为力。
余光捕捉到钱秦卖东西的身影,陈仰的脚步微顿,他看着对方,想到了文青。
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任务里。
又会有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
死了三个姜大,村长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们的货物分给其他人。
货物搬到陈仰那的时候,他观察着老人的表情问:“村长,今晚收摊后还会有拜祖吗?”
老人嘬着烟,没什么血色的嘴角往上跑了一点,转瞬即逝。
那个弧度暴露了他的心思。
看来老人早就琢磨出来了拜祖的名堂,只是不能对外透露一个字。
去年没人发现这个漏洞,三轮拜祖下来,卖掉族产的估计有很多人,最后以失败告终。
今年他们这伙人发现了。
老人的心里很开心,完成1500的总数额胜利在望。
“姜大都死了,谁来拜祖?”
村长手里的烟杆敲了敲摊子边沿:“罐子摆好,不要碎了。”
陈仰把罐子往里放放:“那晚上是要怎么弄?”
“照常收摊。”村长说,“清点货物是个大活,越是最后了,越有人不老实。”
陈仰问道:“清点完呢?”
“清点完就根据人数算平均额,都到那个数了……”
陈仰往下接:“我们就可以走了?”
“走什么走!”村长瞪他,“本来今晚八点拜祖,跟往常一样搞半小时,之后再算一次人均额,现在拜不成了,还
是要走那个流程。”
“……”
也就是说,任务截止时间是拜祖之后。
不管会不会拜祖,都要等到八点半算人均额,那时候完成了任务才能离开。
这个规则乍一看淳朴接地气,实则比火车站那个要残暴很多。
假如一个人赚很多,其他人赚的少,赚很多的那个照样死。
除非对方能赚1500。
最后就剩自己了,也
能活。
可是那不可能,卖的都是生活用品,而且就三天时间,赚不了那么多。
规则太坑,它不算大家加在一起的数目,而是用1500除以存活的人数,每个人必须都过平均线。
死一个就重新算。
这是个集体任务,光想着自己赚钱不行,要有先富带动后富的精神。
但是大家的摊子不靠在一起,离远了的帮不上忙。
真的坑人。
陈仰的心里头很不踏实,他整理整理摊子上的货物,挤出笑脸招呼路过的行人。
“姐姐,要不要看看腌菜罐子?”
“大爷,买竹篮子吗?”
“……”
.
中午的时候,陈仰没离开摊位,他就坐在板凳上面啃面饼。
又冷又硬,难以下咽。
有得吃比没得吃强,再说闹饥荒的时候又是啃树皮又是喝泥水,他这个好歹是真的饼。
陈仰这么一想,嘴里的饼都香了起来。
“吃哭了?”
陈仰听着摊前的声音抬起头,湿润的眼瞥了眼少年,干哑着说:“生理性的,硌嗓子。”
他没站起来,就这么瞧着少年那一头栗色短发,真顺。
“你不看着自己的摊子,来我这干什么?”
朝简说:“饼给我。”
陈仰咬着嘴里的饼,眼睛瞅他:“你自己的呢?”
“吃完了。”
陈仰做了个艰难吞咽的动作,咽下饼缓了缓:“你那不是还有个鸡蛋吗?”
“不想吃。”
朝简搭着拐杖,一只手伸进运动衣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鸡蛋丢到他怀里:“这个给你,换饼。”
陈仰二话不说就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