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
高德贵嗓子劈了:“诸位,你们没抢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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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干嘛抢啊。”大眼妹说,“我们不会抢的啦。”
高德贵紧张的神情有所缓解:“没抢就好,我担心你们受到镇上风气的影响,一时鬼迷心窍。”
陈仰的余光瞥过去:“鬼迷心窍?”
“就是那样。”高德贵哑哑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是根据上辈子的造化定好了的,该活多久就活多久,抢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会遭到反噬。”
“镇长,你不用给我们做这一类思想工作,我们都清楚。”谢老师正色道。
高德贵把因为奔跑而凌乱的稀疏头发往后顺顺:“那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没有得到回复,高德贵的肩膀垮下来,眼眶通红:“还剩四天。”
他逐个看过去,一个都没漏掉。
“诸位,我也知道在一周内找出抢夺寿命最多的人比较难,可你们是我唯一的希望。”
高德贵九十度鞠躬:“真的拜托了!”
大家反应各异。
向东凑到陈仰耳边:“Npc竟然这么真情实感,好他妈别扭。”
陈仰也有这个感受,这整的,好像他们是真的为了这个镇子的生死存亡查找目标,而不是单纯的在做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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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以后,大家休息的休息,逛镇子的逛镇子。
陈仰在房里看手机上的人口登记表,手机的电量基本没怎么动,这让他很踏实。
朝简在他身旁睡觉,腿挂在他身上。
陈仰拿着葛飞给的蒲扇扇风,手酸了就停下来歇一会,他断断续续的扇着,朝简睡得很沉,手臂也挂了上来。
“……”陈仰用蒲扇撩起朝简额前发丝,他本想捉弄一下,结果力道没把握好,蒲扇戳到了对方的额头。
朝简没有醒来的迹象。
陈仰背上滑下一滴冷汗,他欲要
将朝简的胳膊腿都拿开,结果刚碰到,对方就皱起了眉头。
算了算了,挂着就挂着吧,一起热死。
另一边,向东和画家在镇上转悠,来的第一天,两边的铺子都开着,现在已经关了三分之一。
再过两天,恐怕没几家会开门。
向东长得帅,身材好,不骂脏话不凶人的时候很能蛊惑人,他没转多久,就有一个小姑娘给他送了一个菜瓜。
还很体贴的洗过了。
向东擦擦瓜:“总裁,来一口?”
画家:“拒绝。”
向东“咔嚓”啃掉瓜头:“不食人间烟火啊你这是。”
他扫扫画家不成人形的皮相:“我给你的建议,你没采取?”
“什么建议?”画家问完反应过来,“你让我在跟陈仰,以及朝简相处的时候,不要用消毒喷雾,尤其是封闭空间,这是什么用意?”
向东大口吃瓜,神秘莫测的勾唇:“试了不就知道了。”
画家轻扬眉,任务有眉目了再试吧。
和别人待在一个空间就够他受得了,要是还不用喷雾,那对他来说会很痛苦,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尝试。
向东转了片刻,一个瓜只剩下一小半了,他提议道:“咱去镇口走走?”
画家说:“行。”
于是两人就沿着来时的路去了镇口。
向东跑这么一趟的想法是,有人要带着自己的鱼逃出镇子,却死在镇口,尸体跟石碑一样,直挺挺的站着。
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妈得。”向东极度不满的咒骂。
画家倒是没生气,也没失望,他把被热风垂得滑过肩头的长马尾往后一拨:“回吧。”
向东的脖子上滚着汗珠,发梢都是湿的,画家却一滴汗都没流,两人像是在两个季节。
他俩往回走的时候,遇见了一对中年夫妇。
那对中年夫妇在上坟,他们没摆香烛,只是烧了一些纸钱。
灰烬卷着风漫天飞,画家离得远远的,向东猫着腰接近,藏在草丛里偷听。
坟里住的是中年夫妇的祖宗,他们今天都吃到了别人的名字鱼,抢走了对方的寿命,能多活半辈子了。
现在是来感谢祖宗在天有灵,保佑了他们。
中年人用树枝拨着燃烧的纸钱,对妻子说:“过来磕头。”
妻子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嘴里碎碎念:“祖宗保佑我跟老肖的鱼不要被人抓到,不然我们抢了寿命也没用。”
说着,妻子又多磕了几个头。
纸钱快烧完的时候,中年人也跪下来磕头。
夫妇俩上完祖坟,挽着手穿过有小孩高的茅草从,往镇子里走。
“老肖,你说那刘清怎么突然就……”中年女人嘀嘀咕咕,“鱼潮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运的抓到了自己的鱼,一直养在屋里,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我们跟她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也就没往外
说。”
“今天她又抓到了别人的鱼,我问她是哪个的,她只说不是我们的,没等我再问,她就把小鱼吃了。”
“我没想到她吃完就死了,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