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喉头滚了滚,隐隐发出一个“嗯”的音节。
“也是,”向东说,“有的年轻人就死在年轻时候。”
“尤其是咱们这一代,猝死的占比最大。”向东扫扫根本没看他的朝简,装模做样的说,“没说你,你跟我们不是一代人,你哥和你有代沟。”
陈仰:“……”
“没有,你别听向东胡扯。”他小声跟朝简说。
朝简:“我知道。”
陈仰愣了下就回到正事上面:“那就是说,不按照鱼的数量算,只计算夺取的寿命,朱老爷没死的时候,有人夺取的寿命比他多,所以我们没找对目标。”
“可现在镇上都没人了啊。”珠珠两眼无神。
陈仰沉默了下来,这正是他觉得任务进了死胡同的地方。
这时葛飞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在高德贵没出现之前,我以为目标就是他。”
珠珠说:“我也是。”
“我都做好回家的准备了。”她抱着膝盖,要哭不哭。
然而事实是,高德贵的眼睛没变异,他没吃鱼。
向东火冒三丈的一脚踹在树上:“这任务真他妈的诡异。”
树叶扑簌簌掉下来,落在陈仰的头上跟肩上,他没在意,满脑子都在想,没有任务提示,是不是也是一种提示?
朝简趁陈仰发愣之
际,漫不经心的弄掉他身上的树叶:“回客栈。”
陈仰下意识应声。
画家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向东在他旁边走着,打量他高肿不堪的脚踝:“都成这样了,还这么有精神,回光返照的劲头都比不上你。”
“你不懂。”画家离向东远点,对方一身的臭味太难闻了,他有点想吐。
向东敷衍的说:“我怎么不懂,枯木逢春呗。”
画家严谨的纠正:“是再生。”
“照你这么说,陈仰跟朝简是你爸妈?”向东戏谑。
画家说:“某种意义上。”
向东斜眼:“那他们谁是你爸,谁是你妈?”
画家:“……”这个问题有必要讨论下去?
落后一段距离,乔小姐跟香子慕并肩,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差不多高,一个火热,一个清凉。
“这个任务很有意思。”乔小姐率先开口,气息里带着类似雪松的香味。
香子慕并不答话。
乔小姐撩了撩蓬松的波浪大卷:“我挺喜欢你的。”
香子慕无动于衷。
“真伤感情。”乔小姐细长的手臂揽住她,伤口结痂的脖子凑过去,“看在室友一场的份上,姐姐奉劝你一句,好好做任务,好好往下走。”
乔小姐看着一处方向的眼睛垂下去,浅淡的唇张合:“我也奉劝你一句,别太放纵。”
“有瘾呐,这是病,姐姐我在现实世界搞起来麻烦,动不动就修罗场。”乔小姐走T台似的,身形曼妙又慵懒,“任务世界太适合我了,有时候我都会想,哪天真的解绑了身份号,我会舍不得的。”
香子慕不再给反应,脚步也快了一些,似乎是在追随着什么。
后面,钱汉甩开珠珠跟葛飞,小跑着奔向大队伍,烫伤的手臂被他另一只手托着,疼得他嘴唇发青。
珠珠看身边的人:“葛飞,你跟钱汉是不是关系很不好?”
“当然了。”葛飞耸了耸肩,“他瞎掰被我当场拆穿,关系能好吗?”
珠珠说:“那他真的为了自保,把吴大哥推了出去?”
葛飞的脸被纱布包着,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他的语气倒是性平气和,没有失控:“你信我,还是信他?”
珠珠抿嘴,抱歉的说:“当时我没在场。”
“理解。”葛飞说,“其实我后来想想,他那么做也是人之常情,人在危急关头,求生欲会压过理智跟情感,本能的启动自我防御。”
珠珠说:“那又怎样,伤害还是造成了,不会有人说,那只是你的本能,你也没办法。”
葛飞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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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仰在房里记录所有信息点,试图找出被忽略的部分。
白蜡烛的光在桌前投下一圈光影。
陈仰在小本子上面写写划划,“啪”地把笔按下去,
他转过头,视线挪到床上的搭档身上。
朝简没看他:“有眉目了?”
“没有。”陈仰搬动椅子坐过去,膝盖贴着床沿,“脑子里有毛线团,抖不开。”
“本来我还想着,明天鱼潮来的时候高德贵才会现身,现在提早了。”陈仰叹气,“这一下给搞的,感觉已经大结局了。”
“明天看看会不会有镇民去河里。”陈仰的手肘撑住腿部,两只手抵着下巴,“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朝简没什么表情。
陈仰摇摇他搭在床边的腿:“弟弟,你说点话。”
“我没说?”朝简拿开腿,背部微绷,“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烦。”
陈仰:“……”
“你说什么了?你只是问我有没有进展。”
朝简又把腿搭回原来的地方:“那不还是说了?”
陈仰无语。
“你带着你的小本子到床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