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让大厅里的气流瞬间凝固。
沙发座椅上的众人全部站了起来。
服务台的电话在响,大家却都没动。
“电话是下一个怪物的身份提示?”李正狂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那万一挂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了?”潘霖瞪大眼,“要赶紧去接,快点去才行!”
然而说这话的潘霖跟听众都没采取措施。
谁去接?
电话还在响,陈仰去了,他迈开脚步的那一刻,背后就响起了拄拐声,搭档时时刻刻都跟着他。
陈仰停在电话机前,接通,开免提。
电话那头是呼吸声,有人在喘气,一声接一声,像是从喉咙里艰难挤压出来的,像拉破的风箱。
“呼――呼――呼――”
通话时间是五秒。
陈仰录下来了,五秒的喘气声,很模糊,隔着一层阻碍一样,不确定是男是女。
“要是我平时听到这个喘息,会以为对方做某种运动。”李正咳了声。
“运动?”陈仰福至心灵,他看向在场的老运动员郑之覃。
郑之覃挑唇:“我超过四次都不会喘成那样。”
人证潘霖对陈仰点点头。
陈仰:“……”
“是不是在……”乔桥不确定的说,“爬楼?”
“录的是任务者刚才的爬楼声?”李正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脸色一变,“可是,刚才大家都爬楼了啊。”
“你们听听我的像不像。”他说着就呼气喘气。
自己怀疑自己。
“要不我们都把自己的喘气声录下来,跟电话里的做个对比?”余哥提议道。
这个提议被采用了。
只不过录完喘气声以后,他们并没有锁定目标。
.
服务台的电话没有再响,大家回到沙发椅那里坐下来,昏厥的还昏厥着,酝酿睡意的酝酿睡意,交流的交流。
快十点的时候,陈仰跟朝简去上了个厕所。
“别试手机密码了,明天再说。”陈仰洗把脸,透过镜子看朝简眼底的青色。
朝简“嗯”了声。
陈仰扫了眼朝简还拖着的左腿,想到了郑之覃,那家伙的胳膊腿跟脸都手伤了,却跟没事人似的。
郑之覃的痛觉系统很不正常,八成是心理作用引起的。
陈仰怀疑郑之覃曾经在某种生死边缘催眠自己“不疼”,久而久之,产生了一种自我麻痹的防护墙。
后颈被掐,陈仰回了神,他刚想聊聊郑之覃,冷不丁的对上朝简阴沉的目光,脊梁骨顿时一凉。
“怎么了?”陈仰问。
朝简的眼角泛着些许猩红:“想咬你。”
陈仰:“……啊?”
“弟弟,你冷静点,有事好商量,咬人是不对的。”陈仰把脖颈从朝简指间挣脱开,妹妹很喜欢咬他,小时候还好不疼,就当是磨牙了。
大了就……
妹妹还执着于咬同一个地方,真的是,陈仰现在想起来都很酸爽。
朝简盯了陈仰片刻,往他背上一趴:“走吧。”
陈仰背起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劝道:“以后不能有那种想法。”
“大孩子不能咬人,成年人更不能咬人,”陈仰边走边说,“你给我咬一个手表,我会yttke些。”
【这次我不行了,我的直觉废了。】
陈仰回想小哑巴之前说的话“怪物不是多出来的”“它就在我们中间”“一开始就在”“不止一个”,全中。
“你很厉害了。”陈仰笑着说。
哑巴摆手,不厉害,她跟想告诉陈仰,她感觉自己走不到最后,确切来说,是活不过这个任务。
陈仰从小哑巴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他想安慰却说不出话来。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最后一天又是什么形势。
陈仰保持着跟小哑巴说话的姿势,视线里是她脖子上的工作证,晃啊晃的。
哑巴以为陈仰想看,就拿下来给他。
陈仰随意的接住,翻了翻,他的脑子里猛然闪过什么,手一抖,工作证掉到了地上。
他忽略了一个很可怕的细节!
大家的工作证大多都没贴照片,挂着证件的,有可能不是证件的主人。
哑巴被陈仰的神色吓到了,她顾不上捡自己的工作证,急切的写字。
【哥哥?】
陈仰敛去眼里的思绪:“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他环顾视野里的门窗,全是深暗的海水,海里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让大厅里的气流瞬间凝固。
沙发座椅上的众人全部站了起来。
服务台的电话在响,大家却都没动。
“电话是下一个怪物的身份提示?”李正狂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那万一挂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了?”潘霖瞪大眼,“要赶紧去接,快点去才行!”
然而说这话的潘霖跟听众都没采取措施。
谁去接?
电话还在响,陈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