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层黑龙江漠河的冰凌碴子,他回家把狗牵来,路上大概踹了德牧73648263脚吧。
庄凡心这下开心了,在床上抱着德牧看电影,他吃薯片狗吃饼干,快活似神仙。
第二天清晨,顾拙言等在庄家门口,一手交作业一手交狗,他看庄凡心脸上的伤口开始结痂便放了心,如果真破了相,他还是挺遗憾的。
庄凡心穿着一件帽衫外套,遮盖住手臂上细小的伤口,问:“你今天还要在家补习吗?”
顾拙言听出点意思:“最后一天,老师晚上的飞机。”他看庄显炀出来,低声些,“再坚持一天,明天和你一起上学。”
庄凡心脸一皱:“明天周六,你自己上吧。”
顾拙言失笑,等庄凡心转身后拽住人家的帽子,叮嘱道:“今天别去小角落,安安生生的,发现那帮人是谁也不许招惹。”
汽车启动驶远,站在原地什么都看不见了,顾拙言牵着狗回家,低头对上德牧的黑眼珠,方才的沉稳体贴顷刻挥发,冷冷道:“看什么看?”
庄凡心被庄显炀送到学校,一路兜着帽子,将面上的伤口也隐藏起来,齐楠给他带了蛋糕,戚风的,好大一块。
“我妈本来要做舒胡蕾,”齐楠说不清那个音,“但我要求她做戚风。”
庄凡心问:“为什么?”
齐楠说:“因为我想想昨天的事就要气疯了。”他还向七八班的人打听过,当时有人在卫生间碰见那几个男生,看来肇事者真的另有其人。
“一共五个人!”庄凡心吃一大口蛋糕,咕哝着,“我觉得可以排除瘦子和矮子,你说会不会是一班那个胖胖的豪哥?”
大家都没心思早读,加入案件讨论的人逐渐增多,咣当一声,体委撞开门冲进来,差点把庄凡心的桌子撞翻。
他反身扑在庄凡心桌上,喘道:“破,破案了……”
四面八方的人凑来竖耳倾听,体委把气喘匀,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周二上完体育课,我把学校的篮球带回家耍了几天,因为我的球被我弟弄丢了。”
庄凡心蹙眉:“怎么不从你弟出生开始讲呢?”
体委只好缩略一下:“我刚才去器材室还球,碰见俩人,听见他们说昨天和谁谁谁,反正就是还有几个人,他们在小角落抽烟。”
“就是他们!五个人!”庄凡心急道,“然后呢,他们还说什么?”
“他们还说遇见个小白痴,让他们去操场抽,特别欠揍。”体委停顿一下,趁机吃了口蛋糕,“小白痴,是你吗?”
吃完戚风保证气疯,庄凡心气得说不上话,不是他还能是谁?!体委吸吸鼻子:“那人说本来想揍一顿,但拎起来好轻,有点于心不忍,所以只轻轻地朝墙上摔了一下。”
大伙儿惊呆,轻轻?轻轻地?!
班长已经控制不住暴脾气:“你就说他们是哪个班的!”
体委说:“篮球一队。”
班长的暴脾气马上得到控制,篮球一队是高三生,基本只训练不上课,参加省级比赛拿成绩后会被体院直接录取。一帮人五大三粗热衷违纪,学校看在比赛拿奖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烟头估计是上午训练前和晚上训练结束去抽的。
庄凡心绝望地想,大概扔他的时候,犹如投个篮那么简单吧。
目前已确定被告身份,但无实质证据去找主任提起诉讼,要么私下解决,要么一笑而过。体委认为:“我众筹十块钱,给小角落安装监控拍下他们吸烟的证据。”
齐楠说:“他们再厉害也就五个人,我们所有人一起堵他们,还打不过吗?”
“就是!”班长又恢复点信心,“人不能白打,众人拾柴火焰高,凝聚产生力量,团结诞生希望。”
男生们热烈讨论着,庄凡心坐在中间纠结,他想起早晨顾拙言的叮嘱,不许去小角落,也不许招惹那些人。也对,去的话必然发生冲突,恐怕殃及的人更多,更难以收场。
“谢谢大家为我抱不平。”他出声决定,“但还是算了,咱们别惦记了,相信老冯迟早会逮住他们的。”
众人意难平,直到夏维进教室其他人才散开,庄凡心拿出课本早读,看着一行行字,其实并没有读进去多少。
淤青还疼呢,息事宁人到底有一些委屈。
下午,薛家的别墅里很安静,顾拙言在书房上课,经过整整三天高强度、高效率的补习,他其实想出去放放风。
坚持到六点钟,老师讲完,赛前的课基本已经结束。“老师辛苦了。”顾拙言伸个懒腰,“您晚上几点的飞机?”
老师说:“八点半,回一趟酒店就去机场。你的表格呢?”
顾拙言从一沓讲义下扒拉出竞赛报名表,老师带回去帮他报名,司机已经在等了,他送老师到大门外,说:“月底回家,到时候我再请您吃饭。”
越野车驶出巷子,顾拙言看看手表,不早不晚刚刚好。他扭头喊道:“姥爷,我窝了一天出去遛个弯儿。”
薛茂琛在花园喝茶,看外孙两手空空估计走不远,说:“去吧,附近有个公园。”
顾拙言只揣着手机钱包,到小路口打一辆出租车走了。晚高峰,四十分钟后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