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道她要去相亲,他心里更是不得劲。
可他和鸡蛋老师分明是不可能,从任何方面看,他们都是完全不搭界两个人。
他还傻乎乎地试探了一下,结果显而易见,鸡蛋老师根本没往那个方面想。
白天时骆静语心烦意乱,甚至做坏了一朵很简单烫花,这是近两年来都不曾发生事。
在家里透不过气来,他才主动联系陈亮,说到他新摊位来坐坐。
夜市街寒风凛冽,吹乱了骆静语头发。
行人们在眼前来来往往,画面是流动,在霓虹灯光映衬下,这条街喧嚣热闹,却又极致安静。
而骆静语待在这个小小角落里,身形从容,眼神淡定,却又显得如此寂寞。
——
“我上大学时候,偶尔会来这里逛逛,不过八、九年了,变化还挺大,那时候很火几家小吃店现在都没了。”王赫一边走,一边说。
占喜走在他身边,双手插在大衣兜里,随口问道:“和女朋友来逛吗?”
她想,男生应该不会一个人或和别男生一起来逛夜市吧?
王赫承认了:“对,女朋友,不过那时候年纪小,闹着玩儿。”
占喜不喜欢这个说法:“别这么说,两个人能在一起总是因为喜欢吧。”
“也是。”王赫扭头问她,“你呢?以前谈过吗?我听介绍人说是没有,不过我不太信。你这么漂亮,肯定很多男孩子追。”
占喜心里浮起一个模模糊糊人影,她都不太记得那个人长相和名字了,只记得自己这颗少女心萌动时感觉。
那时候她才大一,十九岁,确对一个男生动过心,仅此而已。
两人认识还没超过一个月,这段青涩、连“初恋”都算不上感情,就被迟贵兰扼杀在了摇篮里,从此和对方再也没联系过。
占喜回答王赫:“没谈过,我大学里课业很忙。”
王赫更不信了:“大学里课业能有多忙啊?”
占喜心想,你去修两个专业试试,不忙我随你姓!嘴里却说:“可能是我太笨了吧,不多花点时间容易挂科。”
又走了一段路,占喜东瞅瞅西望望,心不在焉地看着两边摊位,一心只想回家。
太冷了,这条路好长哎!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她听到王赫说:“占喜,你……觉得我怎么样?”
占喜没吭声,突然站住了脚。
王赫也停下脚步,自顾自地说下去:“今天见面,我觉得你挺好,是个很知书达理女孩子。我找女朋友其实没什么条条框框,就是看眼缘,看感觉,我看你第一眼就很喜欢,聊得也很投缘,不知道……你是怎么想?”
他扭头看向占喜,发现身边女孩站着不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右边不远处一个摊位。
“占喜。”王赫叫她,她没答应。
“占喜?”王赫往她肩膀上拍了拍。
占喜吓一跳,身子都抖了一下,问:“什么?”
王赫问:“我刚说话,你听到了吗?”
占喜像是神游太虚:“你说什么了?”
王赫:“……”
他脸色不太好看了,占喜却没空管他,视线又一次落向那个摊位。
确切地说,是落向摊位后那个人。
一个穿着黑衣服、拉着兜帽、戴着黑色口罩男人。
这样打扮人不多见,占喜一眼就认出他是和她住同一单元楼那个男人。
如果只是碰到一个邻居,并不稀奇,这儿离青雀佳苑本就不远。
关键是,占喜看到了他手。
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黑衣男人露在外面两只手。
他在编红绳,手指很灵活,编得非常熟练,占喜甚至怀疑他闭着眼睛都能编。
那双漂亮手啊,因为灯泡照射,黑衣衬托,显得肤色越发白皙,十根手指修长干净、优美无瑕,就像一件艺术品!
一个邻居,有一双好看手,也不稀奇!这世上长着美手男人多了去了。
可是,他右手小拇指最下面那节指背上,长着一颗红痣。
一颗,红痣。
占喜都不知道自己视力能好到这个地步。她先注意到这个男人,再看到他手,最后就看到了那颗红痣。
她根本不在乎王赫在耳边说什么了,向着那个摊位走近两步,已经站到摊位前,轻轻开口:“小鱼?”
年轻男人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编着红绳,没有反应。
占喜鼓足勇气,稍微大了点声:“嗨,你是‘好大一头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