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映出天上白云:“当年死局不也破了吗?”
柳悉死死盯着那张脸,少顷甩袖离去。
许久高粟才道:“老爷,会不会有麻烦?”
“无事。”程偃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茶。
能把柳悉贬出上京已经是好结果,毕竟柳悉不是犯民怨触圣怒,跟当年程祖父卷进“六王叛乱”的性质不一样。
暂时没有柳悉这条“毒蛇”,叙言的压力会小一半,能给叙言成长的时间和机会。只是五皇子那边,可能有点麻烦。
程偃不会天真的以为柳悉会为他们遮掩,相反,柳悉为洗脱嫌疑会拼命在五皇子面前诋毁程家父子。
但事有取舍。比起五皇子还是先解决柳悉为好。否则程偃睡觉都不踏实。
再者,不处理柳悉,柳悉也会在五皇子面前上他们眼药,既然如此,还有什么顾忌的。
而这个反击的起因……
程偃看向高粟,对方最近吃饱穿暖,脸上终于有点肉。
高粟来自北方,他正是因为雪灾缘故才被迫离家,他的家人没有他幸运,已经在雪灾中去世。高粟为活命才自卖为奴,辗转至上京。
而那时朝廷还没有收到上京受灾的消息。
程偃铺垫半载时光,摸清柳大公子性子,事事合乎柳大公子心意,为的就是这一刻,忽悠对方出昏招。
程偃告诉柳大公子,只要怂恿八皇子在朝堂上带头捐钱,逼得其他官员被迫捐款,八皇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柳大公子就能替五皇子除去一个竞争对手,当是一大功。
但程偃没有告诉柳大公子,八皇子是个愚蠢狭隘的莽夫,八皇子被坑后肯定会闹得满城皆知,不管不顾报复。
所以天子愿意留着八皇子,每回在八皇子快要倒下时暗暗扶持。因为关键时刻八皇子确实能发挥作用。
任你如何谋算,也怕暴力破坏。
程偃抬头看着天空,蓝湛如洗,他心情颇好,晌午时候程偃叫程青南去外面打半斤黄酒回来。
傍晚时候程叙言回家,紧跟着邓指挥也来了,不为别的,邓指挥想再拿一批酒。
药酒讲个药用价值,送礼总归不好。于是程叙言顺势推出烈酒,人群是京中武官,一部分文官也愿意尝个稀奇。
邓指挥这个“中间人”赚了不少,所以跑的格外殷勤,他对程叙言怎么看怎么觉着好,“仲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程叙言敛目笑:“哪有那般夸张。”
“不夸张不夸张。”邓指挥忙着事情,待货物装上马车他就匆匆走了。
晚上程偃算着进项,眉眼间染上笑意,果然高档酒水的利润就是高。
之前那笔意外之财还剩70两银子,关家那边也托人将程叙言的烈酒分成送来。而叶故的稿费也到手,特意给程叙言送分成。
程叙言合计一番,现在他手里现银又有321两。
程叙言微拧着眉,程偃问:“怎的了?”
程叙言将他休沐日想去拜访卓家的事说了,他有些赧然:“我不知道该送什么礼?”
程叙言第一次登门,礼薄了不好。但是太贵重的礼,以他现在的能力办不到。
“卓姑娘的母亲是郡主,好东西都见过。”程偃道:“玉饰摆件咱们拿不出手。书法琴器更不做想。”
唯一一块好玉佩,也叫儿子送给心上人了。
程叙言默了默,少顷他道:“送一方砚台如何?”
卓父是文官,送砚台不会出错。且一方好砚,不仅实用亦有观赏性。
程偃盯着他,“你没与爹玩笑?”
程叙言认真道:“没有。”
程偃叹气,砚台也是高雅物,一般高雅物同高价挂钩。
论砚常闻端砚,上品质的端砚更是不便宜。儿子若想送砚台,这回得大出血。
程叙言对这方面了解不深,于是询问几句。程偃迟疑道:“二十年前,爹曾听闻一方好砚价值100两。”
程叙言愣住。
程偃笑道:“这些年没的战争,也没什么大变化,想来作价应是没多大波动。”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好好研习一番,莫叫人骗了。”
程叙言通过系统好好学了学,之后又托邓指挥帮他留意。论人脉,邓指挥比他多多了,更别说邓指挥隶属街道司,有天然优势。
程叙言要的急,邓指挥便也十分上心,赶在程叙言休沐前一日有结果。程叙言得到消息后和程偃匆匆赶去。
父子俩仔细检查砚台,确定是正宗端砚,还是端砚中的佳品,程叙言道:“此砚作价几何?”
商人笑道:“108两,不二价。”
邓指挥瞪圆了眼,心道文人的东西也太贵了。他刚要劝程叙言两句,却见程叙言爽快付钱。
邓指挥:………
不是,现在平民出身的小京官也这般阔绰了?
眼也不眨的花出去一百多两银子,世家子也不敢这么造啊。这也太不把钱当回事了。
商人也意外程叙言的爽快,但银钱到手,商人满意离开。
邓指挥欲言又止:“仲惟,你平时对文房四宝挺…挺有追求……”
程叙言梗了一下,他自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