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找活计。
街道两侧的铺子倒是多有衣着体面的人,直到程叙言经过一家医馆,长长的队伍从医馆门外沿伸出去。
程叙言的目光在队伍中一部分人身上停留,那些人外表看不出什么,有几个倒是在晴日里打寒颤。
程叙言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走过去,队伍见他来顿时出现骚动,而离得最近的紫袍男人更是惊的趔趄,程叙言顺势扶住他,“小心。”
紫袍男人死死盯着他,面皮迅速涨红,“程…程……程大人!!”
程叙言点头:“是我。”
紫袍男人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幸好被程叙言掐住虎口,生生疼醒。
程叙言放开他:“竟然有这般多病人吗?”
“是啊程大人。”两三步外的中年男人接茬,他一身宝蓝色宽松长衫,着高士巾,典型的乡绅作扮。
乡绅知无不言,将他了解的一一道来,飓风来时携风雨,寒意与湿意尽入体,好些人都没撑住。
他们这些乡绅往常都是派人将大夫请至府上,如今病人太多,医馆里的大夫走不开,他们只好老实来排队。
倒也不是没有想以势压人的,但是之前众人避难时有浑水摸鱼的歹人,程大人说杀就杀了,那狠辣果决的劲儿令他们发怵。
洪知府现在都被押解上京……算算日子,恐怕都投入大牢,不日问斩罢。
可惜上京的大牢等不来罪人,刑部只收到一具具尸体,正愁着怎么写折子上报天子。
程叙言想了想,道:“本官年少时跟圣手学过一些药理,这会儿倒能派上用场。”
众人惊憾。
程叙言挑眉:“信不过本官?”
“不是不是。”一名年轻人由衷道:“草民只是觉得,程大人无所不能。”
“没有的事。”程叙言笑道:“略通皮毛而已。”
程叙言让其他人等会儿,他径直入医馆,跟里面的掌柜说明情况,不多时医馆内又添置一套桌椅。
程叙言坐下,温声道:“劳烦将程某的马牵去后院。”
药童立刻应是。
其他坐堂大夫时不时往程叙言这边看,程叙言看过去,对方又收回目光。
很快一名灰色短打的汉子上前,他坐下后伸出手,当程叙言给他号脉时他还晕晕乎乎。
他何德何能啊。
号脉的时候,药童在旁边记录汉子的信息。
程叙言:“张开嘴。”
汉子:“啊——”
“舌苔发红,可有寒意?”程叙言问。
汉子点头。
程叙言描述汉子症状,最后下结论:“风热。”
药童忙不迭记录,当他停下时程叙言已经写好方子,汉子拿着方子去柜台抓药。
一名坐堂大夫实在忍不住,起身重新给汉子号一次脉,又拿过方子看了看,最后走到程叙言身边,对他拱手一礼。
“老朽质疑大人,是老朽不是。”
程叙言:“老先生仁心仁术,看重性命,程某佩服还来不及,如何会责怪。”
那坐堂大夫抬眸看他,程叙言道:“病人还等着呢。”
老大夫这才踏实,但心中对程叙言更加钦佩。这位钦差大人来他们嘉州府,是他们嘉州府的福气。
程叙言那话出自真心,老大夫知晓他的身份,但为了病人性命还是复查一番,可见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这样的大夫多些才好。
其他人看完始末,这才相信程大人是真的会医理。
很快第二个病人来到程叙言面前,第三个,第四个……
直到那名紫袍男人也来到程叙言面前,程叙言在医馆外扶住对方时就趁机给人号了一次脉,也正是如此,程叙言才有进医馆给人看病的想法。
紫袍男人面皮白皙,二十出头的样子,药童记录男人的信息,程叙言垂下眼,果然是个富贵公子哥。
程叙言:“我先给你开个方子养养身子。明晚派人将你用的药物送去。”
紫袍男人惊了:“大人,可是我的病情很严重?”
“非也。”程叙言神色和善:“你身子金贵,一般药材药效有限,所以你的药物需得以秘法特制……”程叙言故意顿了顿,“不过如此一来药价高昂,不若我给你重新换张方子。”
“不不不。”紫袍男人立刻道:“大人,钱不是问题,我有钱。”他恳求道:“还请大人莫要嫌麻烦,予小民特制药物才好。”
紫袍男人从怀中掏出银票,本来想抽一张五十两面额的,但想到“特制药”,他咬咬牙将手里的两百两银票都交出去。
起身时他还对程叙言行礼:“劳烦大人。”
程叙言:“这是我该做的。”
旁边的坐堂大夫眼皮子抽了抽,随后给病人号脉。
又有两名病人后,之前跟程叙言搭话的乡绅也来了,他可是听到紫袍男人的话,程大人还给紫袍男人准备特制药。
不就是钱吗,他也有。
程叙言收回手,乡绅道:“大人,您看我病情严重吗?”
“还好。”程叙言莞尔:“只是想与二十七八的男子一般,还得好生调理一番。”
乡绅的眼珠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