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在两个孩子面前蹲下,他揽住大儿子,看向另一个小孩:“你是炽儿吧。”
小豆丁愣了愣,点头。
裴让俯视他们:“发生何事?”
裴炽抿着唇,不说话。
壮壮大声道:“他突然撞我。”
裴让沉下脸,“裴炽。”
程叙言出声缓和气氛,“这里面应是有误会。”他眉眼温和,看着裴炽:“炽儿可以解释,只要你解释,大人们会听。”
裴炽怯怯抬头,正好撞上程叙言温柔似水的眸中,程叙言鼓励道:“我们会听炽儿解释。”
壮壮也不哭了,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裴炽。
裴炽抬眸看了一眼他爹,裴让什么也未说,但裴让此时不反对,便是默认裴炽解释。
裴炽抓了抓身侧的衣摆,小声道:“牡丹花是娘的。不能摘。”
裴让黑了脸,他没想到居然因为一朵花惹出纷争:“给程铮道歉。”
裴炽眼中顿时蓄了泪,转身就跑。但一只手比裴炽更快,程叙言揽着他。
裴炽慌乱中咬他,程叙言嘶了一声,把裴炽吓的松口。
裴让面皮抽动,“裴炽你……”
程叙言道:“炽儿是为了守护你娘心爱的东西,才推开壮壮的是吗?”
裴炽又不说话。
程叙言看向大儿子,壮壮支支吾吾。程叙言叹道:“爹有没有说过,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壮壮眼神飘忽,下一刻他拉住裴炽的小手,哄他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摘你的花,你原谅我吧。”
裴炽傻眼,程叙言摸摸裴炽的小脑袋,“炽儿可否能原谅壮壮?”
裴炽有点懵,但心里又有种莫名的喜悦,他点点头,默了默又对壮壮道:“你喜欢牡丹花,我可以送你。但最大的那朵不能给你。”
壮壮小手一指:“那我要那朵黄色的。”
“好。”裴炽顺势拉着壮壮走向花丛,两个孩子围着花有说有笑。
程叙言站起身,一扭头发现裴让微妙的看着他,程叙言不解:“怎么了?”
裴让:“你……”他话锋一转:“没什么。你的肩膀要不要上药。”
程叙言:“劳烦。”
大约是两个孩子玩的开心,程叙言没提出告辞,裴让也没送客,晌午时候裴让留程家父子用午饭。
壮壮屁股痛,在凳子上扭来扭去,裴炽想了想叫人拿来一个软垫。壮壮回礼,夹了一个大鸡翅放在裴炽碗里。
裴炽小声道:“谢谢。”
壮壮:“不客气。”
午后程叙言父子离开,裴炽哧溜儿跑回后院,叶氏搂着他:“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裴炽不做声,不多时裴炽听得外面的脚步声,赶紧躲进内室。
叶氏疑惑,这厢裴让已经进屋。
叶氏调整神情,恭敬道:“不知老爷有何事?”
裴让看她一眼,睫毛颤了颤,“没什么,过来看看炽儿和你。”
叶氏:“劳老爷挂念,妾身一切都好。”
裴让最后看向内室,沉声道:“今日事不怪你,过去就罢了。”
随后脚步声远去,裴炽才从内室出来,叶氏叹气:“现在可以告诉娘吗?”
裴炽叽叽咕咕一阵说,随后得意道:“我知道娘喜欢牡丹花,最大的那朵是娘的,谁也不给。”
叶氏眸光一软,搂着儿子亲了亲:“娘的好孩子。”她当初为什么会有想掐死炽儿的想法,她那时真是个魔鬼。
还好,还好她没有做出错误的事。
裴炽坐在桌边吃点心,过会儿又道:“娘,我以后还能跟程铮玩吗?”其实裴炽还想再见一面程叙言,他咬了那位叔叔,很不好意思。
那位叔叔真的好温柔。
叶氏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他:“你今天过得开心吗?”
裴炽用力点头,叶氏摸摸他的小脸,思索着跟卓颜私下往来的可能性。
裴让心性凉薄,叶氏不愿炽儿随了他爹。
之后的日子很平静,程叙言在大理寺当值,水泥路被交给其他人推行,甚至还运用到边防中。
边关接连传来捷报,新帝龙心大悦,想到水泥是程叙言推出,他又想给程叙言升官,幸好被江平德等人劝住。
适当的提拔是圣宠,过度的提拔是捧杀。
新帝头脑冷静下来,“你说的对,朕得为仲惟想想。”
过了会儿,天子派人召见程叙言,还留人在宫里用午饭。
新帝说着边防的事,忽然叹气,程叙言咽下口中食物:“不知圣上为何事忧心?”
新帝道:“边关传来捷报,朕有意一鼓作气将戎人驱逐,只是”
“圣上可是担心粮草不足。”程叙言接道。
天子点头。
频繁的战争能掏空一国,可见战争花费之大。士兵的口粮,衣物,兵器,军马,以及药材,这些全部都要钱。
程叙言略做思索,道:“圣上,臣倒是有个主意。”
天子眼睛一亮:“爱卿快说。”
程叙言看向左右,天子立刻挥退宫人,程叙言这才道:“圣上,先帝在时曾开海运,为国库增添颇多,不知如今可否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