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托个梦而已。
至于额外浓烈的执念,则会侵入神识,类似于民间传说中的“鬼上身”。
……但这座月老庙,天知道它是怎么和这些阵法产生联系的?
言落月只听说过执念可以夺舍肉./身,还没听说过执念能夺舍阵法呢!
“小言,别纠结了。”凌霜魂苦笑一声,劝说道,“在今天之前,也没谁能想到,月老庙还负责拆婚啊。”
丹顶鹤亮出翅膀维持平衡,在波动的庙宇里,他如一张迎风的白帆般展开身体。
凌霜魂扬声道:“冥离婚仪式罢了,不必催促,我们这就办!”
半炷香后,月老庙的执念方收到信号,收起了颠簸抖动的神通。
“现在……就……开始……”那声音阴沉地威胁道。
凌霜魂从纸人手里接过喜袍,双手一抖,露出血迹斑斑的绸缎衣料,分别递给言落月和巫满霜。
“你们先披上袍子,暂且忍一小会儿。”
这破庙既能随意更改他们站立的位置,又有凌厉的阵法作为守卫,甚至还不惧怕巫满霜的毒性。
在没有做好鱼死网破的最终准备之前,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皱着眉头披上喜袍,言落月悄声问道:“冥……离婚仪式,你会主持吗?”
看看衣衫上的斑斑血迹,言落月心中很是怀疑:之前那些穿上这件衣服的人,是否因为错将“冥离婚仪式”办为“冥婚”,才会遭逢不幸。
但这习俗实在太冷僻了。
若不是他们小队里有小凌史官,谁能猜出世上还有这么完犊子的民俗啊!
凌霜魂硬着头皮苦笑一声:“伯祖父的记载只有三行字……我试着编一编吧。”
他仰头看向高悬的房梁,语气渐渐沉静下来:
“它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我们三个懂行的人,总不会因为一点小错就把我们怎么样的。”
言落月和巫满霜各自披上红衣。
他们三人围成一个三角形,背心向里,警惕地观察着庙宇中的动静。
见言落月和巫满霜穿好喜袍,两个被巫满霜撕去面孔的纸人越众而出。
它们用黑洞洞的面孔“对视”一眼,然后分别爬进两付敞开的滑盖棺材里。
与此同时,一声极其细小的“啪”音,在空气中响起。
“……”
巫满霜眼睛上蒙着白纱,无法跟人交换眼神。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和言落月碰了碰肩。
凌霜魂站立的方位背对着棺材。
而巫满霜和言落月则面向两口棺材,他俩把细节看得清清楚楚——
在纸人爬入棺材的瞬间,它们的脚底板上,有一根银灰色的丝线猛然崩断!
原来,这些纸人都受一根贴地的银线操纵。
难怪一路走来,它们的脚底板始终贴着地面摩擦,不曾抬起。
言落月眨了眨眼,觉得那银线看着眼熟,似乎有点像……有点像……
对了,它有点像千面魔的经脉丝!
她转头给巫满霜比了个口型:“千面魔?”
巫满霜摇头。
在魔界,会用类似丝线的魔物有很多。
即使他的传承记忆里包括了非常详尽的魔物百科,也无法凭借一根丝线判断对方的物种。
不过,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
“魔物。”
巫满霜对言落月做了这两个字的口型。
没有十成把握的事,他一般不会对言落月说。
现在既然敢开口,巫满霜就能保证,那根丝线背后藏头露尾的始作俑者,必然是一只魔物无疑!
嚯,好家伙,居然还真有魔物参了一脚。
言落月轻啧一声,战术后仰。
这废弃的孤村也不知是什么风水宝地。
居然齐聚了三千年前的战备阵法、本土精怪月老庙的执念,以及魔界魔物的不明操作于一体。
三方势力交纵错杂,简直都炖成一锅粥了。
想到这里,言落月不由自嘲着摇头。
这月老庙上辈子没准是一杯奶茶呢——书○烧仙草,半杯都是料。喝着像稠粥,混搭好味道。
凌霜魂伸手捻起供案上倒扣的龙凤喜帖,喜帖刚一入手,他心中便微微松了口气。
帖子不是一张,而是一摞。
说明需要代办的离婚仪式有很多场,他们有着足够的周旋时间。
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次,凌霜魂镇定道:“我们先把第一对新人……旧人的婚事离了吧。”
他左右手各持一张喜帖,先看向左手的龙帖,端声念道:“胡兔叽!”
言落月:“……”
巫满霜:“……”
这名字实在太过创新,短短三个字里,竟充满了哲学性和禅意。
它让每个听到它的人,都下意识陷入无尽的思考:这位胡兔叽的本家,究竟是狐妖、兔妖、还是鸡妖?
凌霜魂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胡兔叽!”
巫满霜硬着头皮点点头:“我在。”
凌霜魂又看向右手凤帖,这回念了个比较正常的名字:“赵红儿。”
言落月应声:“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