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3 / 3)

,没日没夜修炼。

蛟化龙,只差一步。

世上还剩下的神何其少,他若真成了神,便是百废待兴后的希望。

冥夜的洞府上方,常常能听见传说中的龙吟。

天昊前来拜访,他说:“天欢没了灵髓,今后修炼大道无比艰难。我答应你不发三界诛杀令,你若真的成神,便护佑天欢。”

冥夜可有可无地点头,收下三界诛杀令。

天昊艳羡地看着他额间若隐若现的神纹,没有多说,离开了。

所有人都以为,冥夜快要成神,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额间神纹日益黯淡。

蛟只有两爪,他化出原型,却有八爪。

他的道,开始离开他。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试着去追踪蚌公主的行踪。

他派出去的纸鹤扑闪着翅膀,回来说:“她和狼妖在不化之巅,找新生石。”

冥夜平静点点头。

“新生石”,常常是为了要出生的小妖准备,他沉默许久,额间神纹愈发黯淡。

冥夜忘记自己活了多少年,也没人告诉他,为什么身体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他把自己洞府中的新生石,系在纸鹤身上,纸鹤要飞走时,他又冷冷地捉住它。

那一刻,他第一次生出要杀了狼妖的想法。

纸鹤惶恐地看着他额间神纹变黑,他低眸,声如脆玉:“抱歉。”

神纹重新变回圣洁的白色。

新生石到底没让纸鹤带出去。

开春的时候,他恍然想起,桑酒已经离开他第三个年头,他的纸鹤飞回来,叽叽喳喳说――

“蚌公主过得不错。”

“她没有像仙君你期盼的那样不开心。”

“仙君,仙君,你没办法去接她。”

“他们找到了好多新生石。”

他抬手,毁去纸鹤,空中一瞬安静下来。

他心里却安静不下来。

这两年,天欢来过两次,他从不见她。

纸屑碎在空中,最后一只笨拙地搬来一小块蜜糖。不知道纸鹤去哪里偷的,都快被蛰成筛子了。

他抬起手,看了它许久,把它放走了。

纸鹤越飞越远,最后也离开了他。

冥夜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功德加身,按理早该飞升渡劫,然而上空安安静静,劫雷并不降临,他便明白,他的劫不在此处。

他知道,他或许永远都无法飞升。

他踏出洞府,有几分恨蚌公主,恨到想去寻她。问问为什么说不爱便不爱了。

仙的生命太漫长,桑酒的出现,对他来说,短得像昙花。

不过一个小姑娘的爱情,他心想。多么短暂而廉价,因为一只狼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