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
蒋户曹史无可奈何地瞪他一眼:“此事我说了不算,须得请参军示下,你别乱跑了,在船舱中思过罢。”
贾九郎只好应是。
蒋户曹史环视一圈,目光在那些稚嫩的脸庞上逡巡一遍,厉声训斥道:“尔等切记引以为戒,要再敢闹出什么事,休怪我不留情面!”
众童子旁观了这场大戏,三观被冲击得稀烂,还来不及重建,此刻都是惊魂未定,被蒋户曹史这样声色俱厉地一训,像鹌鹑一样缩起脑袋,唯唯诺诺。
蒋户曹史撂完了狠话便出了船舱,周四郎和邹五郎也被白直押去关禁闭。
不知不觉已是金乌西坠的时分,举童们三三两两地出舱去领饭。
贾九郎被罚反省思过,今天的晚饭没他的份。
蔺知柔正要去取饭,走到舱门口,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瞥见他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一道斜阳从窗户里照进来,将他半边脸镀成了金色。
蔺知柔第一次在这没心没肺的破孩子脸上见到茫然的神色,心不知怎么一软,折返回去,从箱子里拿出一包獐脯给他。
贾九郎道了谢接过来,却只是拿在手上。
蔺知柔仁至义尽,正要离开,贾九郎忽然轻声道:“我叫他一起玩樗蒲,是看他总是就着咸菜啃黑面馒头,想输点吃食给他,奈何本事不济,反把他赢了……”
蔺知柔打断他:“他看你不顺眼,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说罢拍拍他的肩:“下回别那么傻了。过去的事就别去想了,不如想想撬锁的事怎么收场。”
贾九郎脸蓦地一僵,忘了还有这一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