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突厥王子乌古斯丹嘴角带着血,冷笑道。
邴绍直接一拳砸在他脸上:“说实话!”
乌古斯丹脸上笑意不减:“这就是实话。”
“信不信老子宰了你?”邴绍恨不能直接一刀结果了他。
乌古斯丹朝他吐了一口血沫,哂笑道:“你们慢慢找,总能找着的。”
“狗娘养的!”杨岫骂了声,手直接用力挖进他靠近他左胸上方的箭孔处:“说不说!”
乌古斯丹痛得整个人都痉.挛,不得已开口:“在柜子里。”
“你玩老子呢!柜子里老子早看过了!”杨岫进屋找人的时候,把柜子里剩下的破烂被褥都翻出来了,底下只剩下一些放得杂乱无章的旧衣物,堆那么浅一层,哪能藏人。
“我没骗你,我敲晕了他,把人放到柜子里平躺着,这才堆上了衣物棉被。”乌古斯丹痛得受不住,冷汗一茬儿一茬儿往下掉。
老秀才的柜子里边没有隔板,是打通了的,他人又瘦,被人放柜子里用衣物一掩,还真难叫人察觉。
杨岫跟邴绍对视一眼,邴绍连忙从后窗翻进屋内,三两下刨开柜子底下那层衣物,果真发现了被人剥去外衣,只剩一身单衣的老秀才。
邴绍赶紧探了探老秀才鼻息,发现还有呼吸才松了一口气,冲屋外的杨岫喊:“人找着了!还活着!”
亏得乌古斯丹前脚才把老秀才藏柜子里,官差后脚就进来,并且打开柜子拿下了上方堆放的大部分棉被,杨岫找人时,又把柜子里余下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只剩一些旧衣铺在上面,老秀才这才没被憋死
。
邴绍掐了老秀才人中,老秀才只是被打晕了,没受别的伤,眼皮颤了颤,总算是醒了过来。
见着二人,他惊魂未定道:“屋里进了贼人!”
“老先生放心,贼人已叫官府抓获。”邴绍道。
老秀才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跟杨岫邴绍二人一同回来时,路上就被官兵盘查了好几次,他便是再愚钝,也晓得官府必然是在找什么人。
杨岫邴绍一贯是把他送到院门口就回去,老秀才进屋后,就被人用刀挟持了,对方要他的户籍,老秀才心知不妙,说要点灯找,他这屋子里多少年没点过灯了,他只盼着有人能发现端倪才好。
对方拿了户籍,他颈后一痛就失去了知觉,对后来的事压根不知。
杨岫进屋听老秀才说了事情的原委,叹了句:“也是万幸,那贼人想藏身,不敢贸然杀人,否则屋子里有血腥味,会叫官兵察觉,所以才只打晕了您。”
老秀才听杨岫这么说,心中也是一阵阵后怕。
***
等老秀才险些遇害的消息传到姜言意耳中,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一早上的功夫,昨夜发生在城南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姜言意一开店门,周边的街坊邻居都围上来问她老秀才如何了,姜言意一迷茫,老秀才怎么了?
这些人见姜言意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才七嘴八舌把昨晚城南那边的事说了。
等杨岫邴绍二人过来时,手上除了昨日姜言意吩咐他们买的食材,还有摆小摊的商贩们赠的肉夹馍、大肉包、冰糖葫芦……脖子上大蒜都挂了好几串。
路上的百姓见了他们,都在夸“英雄有为”“打抱不平”“仗义勇为”之类的话,杨岫邴绍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比一个不自在,到了姜言意店里,二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姜言意端着托盘从里边走出来,托盘里是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吊了一夜的高汤鲜浓无比,羊肉卤煮得软烂,清亮的汤面上漂浮着细碎的油花,料味醇厚,香浓诱人,几段绿油油的香菜点缀在上面。
杨岫邴绍二人齐齐咽了咽口水。
姜言意笑眯眯道:“快吃,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早膳。”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点“幸福
来得太突然”的迷茫感,连挂在脖子上的大蒜串都来不及取下,就饿死鬼投胎似的端起碗开始狼吞虎咽。
姜言意的火锅店中午才营业,因此并不管他们的早饭,往常他们都是在落脚的客栈里要两个馒头吃了了事,甚至为了空出肚子,下午和晚上多吃些好吃的,他们还不想吃早饭。
明明都是那些食材,他们也不知姜言意是怎么做的,这碗羊肉泡馍跟店里卖的羊肉锅子味道大相庭径。
或许是涮锅子的是鲜羊肉,味道胜在鲜上。做泡馍的则是小火慢炖卤煮过的卤羊肉,滋味更醇香些。
姜言意道:“听闻你们昨夜救了老秀才,他如今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一会儿估计就能来店里。”杨岫一边胡吃海塞一边道。
他们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天天见义勇为、除暴安良好了!
等二人吃完,姜言意让邴绍给老秀才带了些补品过去,让老秀才好生休息,今日就不必来店里了,谁料老秀才还是来了。
进店的食客都央着让老秀才讲昨夜的事,姜言意怕昨晚给老秀才留下了心里阴影,而且官府抓到的十有**是突厥王子,传出去太多细节若被突厥王子的人听到风声,万一回头报复他们防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