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门,夜里的风一吹,仍然冷得让人打哆嗦。
热闹了一整天,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倒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们顺着院子里的小路往回走,两边亮着路灯,隔着一栋一栋的小楼,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
白琼单手捏着那个小盒子,看着眼前的光,觉得就这么个小院子,比她们镇上的灯还要多。
她捏住领口,不让冷风吹进去。
原修见了问:“冷吗?”
“冷。”她声音带着哆嗦。
他哼笑:“冷了好,醒酒。”
白琼被他噎住,小声争辩:“我没有醉呀。”
今天的酒度数没有那么高,她又只喝了两……最多四杯,虽然有点晕晕的,但绝对没醉。
大概是真的很放松,原修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喝酒。”
她“哦”了一声叫痛,伸手捂着额头:“那不是有你在吗?”
原修在心里回味这这句话,明明知道她只是无意,却忍不住因为这种潜意识的信任而雀跃。
“那以后,只能我在的时候才喝酒。”他说。
白琼想了想,要不是跟他一块儿,她周末都不会出门的,当然也不会去喝酒啦。再说了,自从知道自己喝酒会断片儿之后,她心里也觉得这东西不能碰。这点安全意识她还是有的。
她答应得很痛快:“好。”
原修笑了笑,算是满意。
两个人回到家,李奶奶在看电视,原修问:“我妈出去了?”
“是,下午接了个电话,说是出去吃晚饭了。”李奶奶站起来,“对了,白琼,你妈妈刚才打过电话来了,叫你给她回一个。”
原修没说话,回头看了一眼白琼。
自从知道事情原委,他隐约猜测出两人母女关系堪忧。
白琼没注意他的眼神,神情很自然:“谢谢奶奶,我知道了。”
两个人上了楼,分别回房间。
白琼回房间拿了衣服,先去卫生间洗澡。
细密的热水喷洒而出,落在脸上,她双手捂脸用力的搓了搓,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浴室里热了起来,玻璃镜子上起了一层水雾。
二十分钟后,白琼关了热水,擦干身体,一件一件穿戴整齐。
顺手拿毛巾擦拭镜子,她打开吹风,对着镜子吹头发。
自从上次悄悄给沈敏打电话说高子恒的事情后,白琼的心里就就有一根刺。她不敢相信事关爸爸,妈妈也能叫她忍耐。甚至周末的电话里,沈敏也没有再提,只是又一次叮嘱她要团结同学,不要给原阿姨添麻烦。
其实白琼听了挺受伤的,她努力消化这样的负面情绪,说服自己,妈妈也是没有办法。
如果不忍耐的话,那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专门为此跑一趟江南吗?或者请原阿姨去学校吗?
都不现实。
白琼想通了这点,就在心里原谅了妈妈。
她吹干头发,回到房间,用分机给家里打去电话。沈敏很快接通,她的声音比之前好了许多,说起白琮的病情也乐观了许多。
白琼听了很高兴,连连感叹太好了。
沈敏顿了下,问:“你呢?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还适应吗?”
“适应啊。”白琼无伤大雅地抱怨了句,“就是太干了。”
沉默片刻,沈敏说:“水土不服是很正常的,要是身体不舒服,你要听原阿姨的安排,知道吗?”
“知道的。”她乖乖答应。
挂了电话,白琼心想,怎么会不舒服呢,她最近都胖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