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愣了下, 想要别开眼,可他的目光却像是磁石一样, 紧紧地吸引着她。
她抿了抿唇,犹豫着不着该如何开口。
“呐,”原修微微扬眉, 嗓音在封闭的电梯里显得略低沉, “你不说话, 我就当你答应了?”
白琼望着他, 在他的双眸中看见了自己。
“你……”她小声开口。
少年没听清,侧耳往她嘴边靠近,“你说什么?”
她看见他白润的耳郭,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饿, 很想上去咬一口。
等不到她出声, 原修回眸看她,四目相对, 白琼心虚地别开了眼。
小姑娘鼓了股腮帮子, 低头小声说:“你现在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哪……”
“叮——”
原修真要开口,被电梯提示音打断。
白琼抬头看了一眼楼层, 到家里,她暗自放松就要往外跑。
梯门上忽然出现一只手臂拦住她的去路。
原修把人挡住不准走, 轻轻松松地重新按下电梯。梯门合上, 提示牌上的数字开始往下。
白琼略带无语地看向他, 心中所感更加明显。
他好整以暇地回望她, 嘴角仍带着笑。
“哪里不一样了?”他问。
对她随口一说的答案, 他似乎更外在意,有种刨根问底的架势。
白琼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抱怨:“哪里都不一样了,你已经不是曾经的原修哥哥了!”
她这话明明是赌气,说得原修一愣,回过味来却像是格外受用。
少年低头,咬了咬唇角,却压不下那一点笑意。
白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这笑容也带着不怀好意。
她有点炸毛,觉得自从夏天过去,他就真的不一样了。
电梯到了一楼大厅,外面有人在等,一开门没想到里面还有人,原修扶住梯门,很客气地跟人问好,帮人按下楼层。
没两分钟,那人先下,电梯继续上行。
原修抬头望着红色的数字,若无其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找个时间给我补课吧。”
“……”白琼心说什么时候就说定了?
原修小声的啊了一下,做了最后决定:“就明后天吧,正好你们运动会。”
白琼听到运动会三个字,内心又是一阵抱怨,啊啊啊,九中的素质教育水平是不是太高了些啊,怎么有这么多课外活动!
运动会的前几天,他们每天下午都要抽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排练队形。
白琼对于这种活动真的打心眼里不喜欢,每天都没精打采地跟在队伍里躲懒。
她可以躲,魏梦怡就不行。
文科班的女生多,26班的比例虽然在整个文科班里面已经算均衡的了,但仍逃不过女多男少的命运。可魏梦怡硬是从一帮花枝招展的少女中脱颖而出,被选为26班的举牌手,站在整个队伍前面。
这种角色四舍五入就是官方盖章的班花啊。
别人巴不得被选上,但魏梦怡觉得自己才不是一般的高中女生,对这种出风头的行为,她一点也不感冒。
她只想躲在队伍里,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美少女。
幸好除了他们不喜欢,张海峰也不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活动。
每次26班的彩排都要迟到,总要等别的老师来催,张海峰才讪讪地结束拖堂:“来了来了。”
等人一走他还要开个简短地思想批评大会。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想着运动会?明天要不要再一起去秋游哇?”
“搞清楚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不要这样浮躁!浮躁干不成大事!”
他说话带了一点口音,总会把“浮躁”念成“佛躁”,引得班上同学一片嘻嘻哈哈。
除了数学,张海峰把其他事情统称为繁文缛节。
白琼其实想说这成语好像不是这么用的,但心里却很赞同他,对,就是繁文缛节,好好学习不行吗!
三天的运动会要耽误多少事情呀。
可尽管再不情愿,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运动会仍然如期而至。
第二天一早,整个校园里都洋溢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音乐声,从高二一直到初一,每个班都在操场边列队等待,依次入场。
白琼跟在队伍里,让齐步走就齐步走,让喊口号就喊口号。
他们班在高二的尾巴上了,等全校的队伍都快走完才进场,在规划好的位置站定不久,学校篮球的护旗手护送国旗入场。
旁边的女生在议论周洧的名字,又有人让她小声一点,说人家妹妹就在班上。
白琼只当做没听见。
开幕式的时间不长,各个班级很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白琼身上没有项目,回到位置上就把五三拿了出来。26班毕竟是实验班,大多数没项目学生都陆续拿了书本出来。
张海峰见了非常欣慰,满意地在前排落座。
趁着没人注意,魏梦怡的八卦小雷达又暗戳戳地开启。
她伸手在白琼的练习册上挥了挥手,“别看书了,太阳这么大,很伤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