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如果还有时间的话,不如再一起吃个饭?今天、今天实在太匆忙了。”
原修看她的目光很温柔。
“只要你有空,我随时可以。”
白琼怔了下,疑惑地看向他。
原修侧过脸看前路,解释:“我最近在南兴做项目。”
“最近?”
“嗯,嗯有段时间了。”
白琼心中一阵失望。
有段时间……那他知道她也在这座城市吗?
是因为早就知道,所以今天见面他才毫不意外?可他要是知道,竟然完全不想见她吗?
难堪涌上心头,她无法释怀。
原修不再开口,静静地等待。
白琼低声道别,推门下车。心里生出怨怼,让她一路头也不回地跑回家。
车里的男人在身后远远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将车停到一边。
心脏快速跳动着,像是努力制造血液,让他重新温暖。
男人的长指挑开置物盒,从中翻出烟盒。
混杂着引擎声,原修坐在车里抽完一支烟,终于勉强从重逢的震动中平静下来。
经历了如此激荡的一夜,白琼几乎睁眼到天明。
这几年里,失眠越来越频繁地困扰她,有时她甚至怀念大学那一段忙于打工的苦日子,虽然很累,但劳累有助于睡眠。
天快亮时,她迷迷糊糊地进入浅眠,没多久就被手机震醒,是一个陌生号码。
白琼瞬间清醒,接通却发现是成果,对方很激动,又是笑又是哭一直怪她没良心。
她也跟着流泪,笑着约好放假一定见面。
挂了电话,她在床上躺了半天,可除此之外,手机风平浪静。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无声陷入被褥。
骗子,还说随时可以,可到最后他甚至没有索要她的联系方式。
这个骗子!
又勉强眯了半天,白琼打了个车去公司开会。
临近年中,公司各项任务面临对标,部门之间明争暗斗,各个派系唇枪舌剑,听得白琼头昏脑涨。
出了会议室,手机上已经有7个未接。一看,全是沈敏的来电,她看得头疼,一边抬手摁太阳穴,一边回拨过去。
电话立刻被接通,沈敏的态度非常不好:“白琼,你怎么不接电话啊,你要急死妈妈吗?”
“刚才在开会。”难得沈敏如此担忧她,白琼不由放缓语气,“怎么这会儿急着找我?”
“周六还开什么会?让不让人休息!”沈敏不高兴。
白琼略觉受宠若惊,顺着解释:“最近比较忙。”
她原以为沈敏多少会关心两句,谁知电话里的话锋一转,直接道:“白琼,鸿鸿的感冒一直不好,我听人说香港那边有特效药,你赶紧去买了给我们寄回来。”
白琼微顿,问:“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去了,还去了市三院,医生就说是感冒,开了药也不见好,一直咳一直咳。”沈敏急道,“小孩子的身体那么娇弱,再咳下去转成肺炎了可怎么办呀。”
“是什么药?”白琼不太放心,“药房里能买的都是非处方药,这种能救急治病吗?”
“当然能了!是隔壁徐阿姨推荐的,她就给她的孙女买的这个!”沈敏很不满意,“白琼你怎么回事,鸿鸿生病你怎么一点不着急?还是一直问问问,你是不是不愿意花钱买药?”
像是一盆冷水兜头而下,白琼愣住,握着手机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她沉默片刻,反问道:“从白琮上学到结婚生子,我哪一次没出钱?你一定要说这种话来伤我心吗?”
电话里的人一时语塞,半天没有回话,白琼直接掐断。
手机又响,在掌心里震动。
白琼深吸一口气,接起来,沉默以对。
那边的已经委顿下去:“琼琼,妈妈不是这个意思……”沈敏的语气里带着哭腔,“你是没看到,鸿鸿一直咳嗽,小脸咳得通红,他还那么小,话都不会说,难受得直哭,你看了你也不忍心的。”
白琼站在走廊尽头,伸手撑在落地窗边的栏杆上。
“琼琼?”沈敏等不及,生怕女儿不听,“你听见妈妈说话了吗?”
白琼疲倦地应:“你把药发到我手机上,我找人买。”
“哎,哎,我马上就发给你。”
她收了线,站在原处没有动,只觉得头痛难耐。
缓了片刻,白琼走回办公室。手机提示她收到几张微信图片,她看了一眼,转发给相熟的代购,请人帮买。
那边很委婉地表明最近人工涨价,不准备单独帮她代买药品,白琼二话没说,直接多转了一倍的代购费。
那边收了钱爽快改口,第二天就人肉给她带回来,发了快递。
周末白琼还有应酬,她画了一个淡妆,打车去郊区接人。
白琼毕业的那一年是难得的牛市,连宿管大妈都把棺材本投入股市,没两年市场萎靡,证券公司的生意不好做,跟她同一届进来的人被裁的被裁,辞职的辞职。
那时她刚买了房子,生怕被裁,断了经济来源,终日惶惶,上班格外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