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到来没有任何意义,可在之后却明显的表现出了排斥。
对她,他并不需要表里不一。
从前白琼不懂,还以为那是对母爱的独占欲作祟,但如今回想,她才发现还有另一种可能。
原修并不知道她是去献血的——就如同一开始,她也对此毫不知情。
白琼很震惊,她猜了无数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但很快她又觉得不对。
李奶奶拿给她的枣子后变了脸,第一次要帮她补课,阻止原静安带她去剪头发……桩桩件件不寻常的事情都显示着他知道原静安的意图。
白琼有些糊涂,下意识地向他求助:“原修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原修并不想说。
那是他的妈妈,他不想在两人之间制造嫌隙。
“可以不问了吗?”他低声叹气,“总之,是我对不起你。”
白琼盯住他。
车库里的,间或有车灯闪烁,滑过他的眉眼。
她了悟,换了一种方式问:“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到你家的那天晚上?”
她想起第一次上学时,他警告自己不要在学校里表现出认识他,现在想来,那真的就是单纯的划清界限。
一开始他的态度很排斥,对她好,不过是教养。
白琼低头,再次陷入回忆,像是一头扎进水里。
“好了。”原修心里苦笑,怕了她的聪慧。
他手上用力,将她整个提起,直接越过中控把她抱到驾驶座,放在自己腿上。
白琼只觉得浑身一空,回过神吓得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你、你干什么。”她不争气地脸红。
逼仄地空间,白琼束手束脚,不安地撑住他的大腿要起来。
原修一把将人按住。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他的动作却只有温情。
“别再想了好不好?”他亲了亲她的眉心,注视着她的双眸认真道,“都过去了。”
白琼回视着他,平静下来。
他根本不会撒谎。
她明白自己是猜对了。
白琼沉默,没想到原来在那些记忆背后还有隐情。
她视线向下,落在他胸前,米白色的衣服上有着浅浅的水迹。
她咬住嘴唇,消化着这个事实。
泛白的唇瓣被人用拇指轻轻分开,他低声哄:“别咬。”
白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拉下他的手掌,闷声问:“既然你可以消失这么多年,那为什么那天你又要出现?”
他不能接受过去,自觉无颜面对,那为什么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再走到她面前?
原修顺势握住她的掌心,与她十字相扣。
“因为我很想你。”
她一怔,下意识地反驳:“骗人。”
原修苦笑了下,望着她并不争辩。
异国他乡的深夜,他曾经无数次地搜索过她的名字。
在浩瀚的网络上,从只言片语之间窥视着她的生活。
他知道她得了新生奖学金,成为了学院的新闻记者,每一年都是国奖的获得者,四年之后,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结束了大学生活。
手边的烟灰缸,烟蒂一截一截堆积。
那些触碰不到生活,像是烟灰,徐徐燃尽他所有的痴心妄想。
原修很坦陈:“我怕被你讨厌,你回来找我我也不不敢见你,连当面说再见的勇气也没有。”
他顿了下,继续道:“我也以为可以忘记你。其实那一段时间并不长,我以为迟早有一天我可以坦然面对。”
但他实在高估了自己。
失去彼此的时间早已远远超过相伴的岁月,可她的身影仍然在他心底,深深深深。
白琼敛眉不语,半晌才说:“要是你忘记我了,也就不会再出现了,也不会再管我了,对不对?”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他沉声道。
她抬眸,静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原修顿了下,收紧放在她腰后的手臂,倾身靠近。
相隔咫尺,他微停。
四目相对,他轻柔地吻上她的唇。
白琼明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她做不到,她永远都没有办法拒绝他。
柔软的唇瓣相贴,像是两颗心贴合在一起,过去种种被一一抚过。
原修松开她,拇指轻轻揉弄她的下唇,他声音低哑:“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白琼被他迷惑了,可心里还有好多好多的难过。
她轻声开口,故意赌气:“你身体里留着我的血,你当然不会忘记我。”
相同的血脉,曾是他的隐痛。
如今再听到这句话,感觉却截然不同。
原修笑了一下,顺势摸了摸她的脸颊。
“是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他拉开车门:“下车,我有东西给你看。”
白琼双腿还搭在置物盒上,她撑了下自己,像是不知道怎么下车,动作有些狼狈。
“我来吧。”
原修伸手从她的膝盖下穿过,双手横抱起她的身体,长腿迈出车外,稳稳落地。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