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节目组一百的房租,她还得倒贴二十块,等于完全是给节目组白打工。
想到这里她立刻点点头,“谢谢厉医生,明早不用被节目组赚我早餐钱了。”
平时她和杜清他们除了煮鸡蛋,还要跟节目组买馒头或者包子,早餐才能吃饱。
店员很快将他们点的粥和包子都送了过来,俩人低头默默吃着,倒是都没怎么说话。
中途不时有客人进来打包粥带走,他们也没注意。
吃完粥,厉江篱和严晴舒走回到急诊楼门口,杨铮刚好到了,他就目送着她走向医院大门口。
走了几步,她忽然又转身走了回来,站在厉江篱对面,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她眼里的笑意明亮温柔,昏黄温暖的灯光似乎在她身上流淌,厉江篱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目光不由自主地闪烁起来。
“……严小姐还有事?”他吸了口气,开口客气地问道。
严晴舒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今天谢谢你。”
厉江篱说不用,“毕竟你是严……”
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她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因为爸爸的缘故才开导我,但因为你的开导我想明白了一些事,也是事实,所以无论如何,都很谢谢你。”
说着她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变深,“等我工作结束,一定请你吃大餐!”
厉江篱原本还觉得她的语气很正式,跟他的“严小姐”一样客气,但听到这里却忍不住笑起来。
“这话你可说过不止一次了,要是到时候没请,我会很失望的。”他调侃道。
严晴舒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一定一定,不会落空的,你信我。”
她耳边的碎发落下来,挂在脸上,晃来晃去。
厉江篱目光忽的一颤,手指慢慢蜷缩起来,虚握成全,捏住了突如其来的想要将那缕发丝拂开的冲动。
笑着点头道:“好,我信你,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严晴舒这才真的走了,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轻快。
厉江篱看她走远了,转身往楼里走,先去急诊科办公室把白大褂拿上。
进去的时候发现急诊科的温主任还在,就打了声招呼,问:“主任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家里没人,回这么早做什么。”温主任一边应,一边翻阅着手里的病历。
厉江篱闲着么,就多嘴问了句:“怎么没人,太太呢?”
温主任笑着叹口气,状似无奈地抱怨道:“跟亲家母旅游去了,哪里还记得我啊。”
“现在不去玩,等以后有了孙子孙女,就没法出去玩啦,您体谅体谅。”厉江篱同他开玩笑。
说要正好把白大褂扣子扣完,正准备要走呢,温主任就问他:“你白大褂怎么在我们科?”
厉江篱哦了声,随口就应:“跟人出去吃饭来着。”
“跟谁啊,姑娘么?”温主任笑眯眯地逗他,“江篱啊,你爸爸妈妈等着喝媳妇茶呢,你怎么也不抓点紧?”
厉江篱一听这话,赶紧找借口开溜:“我值班呢,晚查房还没查,先走了啊,您慢慢看病历。”
他走了之后,急诊科的值班医生笑着跟温主任道:“他还那么年轻,肯定想多玩几年,现在的年轻人,哪有那么早定下来的。”
“逗逗他。”温主任笑着道,“也就他不想,要不然……”
他想说严院挺中意这小子的,但顿了顿,到底也没说,只把签好的病历扔回塑料筐里。
厉江篱回到胸外科,听到邓崇跟叶眉聊论文的事,“……大家都水非编码RNA治疗癌症,你也水一个不就得了,找一个已经被大佬预测可能对某种肺癌或者食管癌什么的起作用的RNA,然后用生信预测一下这个RNA对其他的癌症有没有作用,接着开始实验,什么划痕、侵袭、WB、荧光素酶标记之类一顿整,最后把结果整理,实验结果图P一下,诶,一篇论文,投去吧。”
叶眉咦惹一声,啧啧啧,“邓哥你没少水吧?你这流程清晰明了,不水个十篇八篇的,总结不出来啊。”
邓崇刚想说什么,厉江篱就凑热闹道:“搞那么麻烦做什么,你随便找个预后指标做点生信,然后找几百个病例做个组化,这不就有结果了么,简简单单又一篇。”
“我靠,你有毒是吧!”邓崇拿起手边一本空白的医嘱单就敲他胳膊上,“我特么要是能找到几百例患者做组化,水什么都够了!”
厉江篱信誓旦旦地反驳:“怎么不行,咱们攒十年八年,怎么也有一两百例患者了。”
叶眉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说那么好听,你论文写得怎么样。”
“……不要讲这些伤心事。”厉江篱一脸正经地应了句,招呼小郑他们几个,“走吧,去查房,看看咱们的病人都怎么样了。”
所以说这年头医生多难做,不仅要做手术管病人,还要想法子水论文(bushi),难啊,这不得英年早秃?
严晴舒踩着路灯光走出医院大门,一束车灯光亮起,明晃晃地照过来。
她眯了眯眼,认出是节目组的车牌,就大步走了过去。
敲敲车窗,拉开车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