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决非十四剃度出家, 从此心怀佛主, 念着经文,一心向佛清修多年静心。
这或许是他以为的从此一生的定数。
奈何。
出了变数。
又或许说,是他的劫数。
决非还记得少年时期曾经听闻有人因为情之一事舍去性命, 又或是为了一字情,彻底变了个人。
那时候他还是王府的世子,身边来往人众多,亦有人调笑说,任由谁为了情改天换地, 沐王世子都不会沾染这个字半分。
那时候他才刚刚少年,从小给人留下的那股子古寺幕钟的暮霭沉沉深入人心。
他当时怎么回应的?好像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把旁人的调笑听了进去。
时隔多年,本该完全不记得的细枝末节,在这一刻骤然浮上心头。
他想,他不是不会沾染情之半字,而是或许冥冥之中就知道, 这个字会要他的命。
譬如此刻, 决非就知道,若是怀中人想要他的性命,他会主动递给她刀,露出自己的致命之处, 欣然赴死。
怀中的人是无数次向他伸出手求助的。
在同花村第一次见到央央的时候, 决非就看见了她的柔弱无助, 在那种情况下努力挣扎求生的少女, 几乎是可以用一切干净美好的词来形容。
可越是干净的美好越有人想要破坏。
一个个的,从同花村再到连府,一个个的……都是罪孽的魔爪。
他们像是最恶劣的猎人,驱赶着无辜的幼兽,让彷徨无助的幼兽站在悬崖的边沿找不到出口。
最后落进了他的怀中。
这份纯白的美好,主动对他伸出了手,露出了自己的柔软,渴望着他的救赎。
这是不对的。
决非颤抖着的手落在央央裸|露带水的后背。
“有点冷呢……抱紧我好不好?”
是纯洁的还是妖冶的?
决非已经分不清了,那细细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诱惑在他唇边摩挲着,撒娇似的亲近着他。
这是不对的。
青灰色的僧袍系带只是轻轻一挑,僧衣敞开了他的温暖体温。
“好暖和……裹着我啊……”
决非的眼底翻滚着挣扎。
这是不对的!
他手臂一用力,把少女紧紧带入自己燃烧着无法压抑高温的怀中。
那双细软的手臂在他脖颈摩挲。
央央侧脸贴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喟叹:“这个怀抱和我想的真的一样啊,真让人安心……再多一点……多碰碰我,让我感觉到你啊。”
决非心脏快要加速到跳出嗓子眼。
他的脉搏是紧紧贴着央央的。或许他的一切都在央央的眼睛里无处遁形了吧。
不能……
这是不对的!
这是罪恶的……
决非痛苦地闭上眼,可他的手还是主动在央央的后背颤抖着移动。
“对,就是这样……”
央央唇印在了决非的下巴,她笑意盈盈与他鼻尖相抵:“看着我啊,大师,看着我。”
不能这样叫。
这是罪恶的。
不能这样。
决非忍耐着:“……叫我名字。”
央央眼珠一转,贴着他的耳垂轻轻喊:“燕非?”
不行。
决非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能。
听着她叫着他的旧名,决非心里最深处燃起了一种不该属于他的快|感。
这是不对的。
不该这么做。
他是修佛之人,清修一生,不该这样做。
决非知道,可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甚至是在央央的磕磕碰碰地亲近中主动了起来,越来越急躁,无法按捺自己早已苏醒的渴盼。
央央的声音愈发的甜腻,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全盘依赖地目视着决非,咬着唇轻轻喊着:“燕非……燕非……”
决非抬手捂住了央央的眼睛。
不要看。
这样的他是罪恶的。
这是不该做的。
可他无法抵御心魔。
佛主如何能原谅他?他又如何能原谅自己?
罪恶的,他是罪人。
撕毁纯洁与干净的恶徒。
无处逃跑。
决非越来越粗暴,央央紧紧依附着他用一声声甜腻的呻|吟告诉他她的存在感。
他可以遮住央央的眼睛,又该怎么堵住她的嘴?
决非生疏地咬住了央央的唇。
央央的呻|吟被决非吞了进去。
央央可以看不见他,吐露不了呻|吟,可决非看得见她,听得见她。
铃铛的声音上下清脆,滚落的汗滴在央央的锁骨落到铃铛上,划出一道亮晶晶的水痕。
斜照的阳光是金色的,央央是如雪的白色,在他的冲|撞下盛开出花一般的嫩粉色,妖冶到犹如妖精的媚骨。
山潭水偶有潺潺,林间鸟鸣清脆,远处暮鼓敲散了世间的喧嚣,随之而来的是如天边星河的静谧。
央央在潭水中清洗过身体后,裹着决非青灰色的僧袍,懒懒靠在他怀中手指划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