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选个好夫家才是您该做的。”
琳儿跟了安阳太久,久到之前还是喊姑娘主子,又到了现在喊着奶奶。指不定再过几年,她还要跟着央央出嫁。
“再怎么说,万生还小,一时不接受也正常。”
央央揉了揉额角。
她是打定主意要改嫁的,毕竟她还要去寻……那个人呢。
琳儿出去没多久,开着的窗飞进来了一只鸟儿。
“冻死鸟了,冻死鸟了。”
百灵抖着翅膀落在炭盆边,哆哆嗦嗦开始烤火。
央央笑弯了眼,主动给百灵喂了一碟瓜子肉。
“找到了,主人,找到臭道士了。”
百灵跳起来落在央央的袖子上。
央央漫不经心道:“什么臭道士,会不会说话?是清濛道长。”
百灵沉默了良久。
“……好哦。”
不是都对着撕了百年,他跟着主子一直喊着臭道士,不要脸的,死面瘫的。这怎么突然,就改的这么客气了?
“找到清濛道长了。”
百灵还是顺着自家阴晴不定的主人说:“道长现在就在主人的身边。”
“不是他。”
央央伸出手在炭盆上烤了烤,慢条斯理道:“那孩子,不是他。”
百灵想了想:“哦,您是说万生小少爷?当然不是我们清濛道长了。清濛道长在您隔壁。”
央央这才弯了弯眼睛。
就在隔壁啊。
真好。
安记酒楼大清晨就开门迎客,到了中午门庭若市,来往客人数不胜数。
酒楼大堂和二层包房全是客满,伙计们跑上跑下还险些忙不过来,央央甚至把琳儿都借出去,给掌柜的帮忙算账。
她独坐在三楼,手中抱着一个小手炉,靠着软绵绵的皮子垫守着。
“叫你们老板娘出来!老子从昨天等到今天,不让老板娘给个交代,老子就砸了你们店!”
大堂里,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凶神恶煞,推搡着店中伙计,在客人最多的时候闹得不可开交。不少在大堂里用饭的客人一看见这种麻烦事儿,刚坐下的起身就走,开吃的端着碗出门,还有些直接跟着闹,不想给钱转身就走。
伙计们人少,一面要防着闹事的人,一面还要盯着吃饭不给钱的客人,哪里分心的过来,短短一会儿工夫,酒楼损失的就大了去了。
“口口声声要找老板娘,不知道几位找我所为何事?”
央央身上穿着一条长及脚踝的靛色披风,珍珠子母扣上还坠着一条珠链,她从三楼下来,手中抱着暖手炉,耳边的明月珰一摇一晃,和衣襟的珠链一样,节奏轻巧。
十八九岁的年轻小妇人,眉眼里都是花朵刚开的灿烂,娇俏可人的女子从楼上走下来,声音柔软,却让全大堂的人都忍不住抬眸去看。
央央提着裙慢步而下,随意坐在了大堂中长条凳上,似笑非笑看着那几个闹事儿的混子。
几个混子找老板娘,还不是想着能沾点便宜,摸摸小手轻薄一二。
哪成想这老板娘来了是来了,偏她那通身的气势,往那儿一坐,自在的模样像极了高高在上的贵妇,和市井小妇人中,似乎差了一个天地。
这好欺负容易上手的小妇人,和不好欺负看一眼就胆颤的小妇人,谁都知道该欺负谁。有的好欺负的小妇人,纵使欺负了去,也未必会被那胆小的捅出去。可遇上个硬茬儿就不好说了。
这安记酒楼的小寡妇,起初是个好欺负的,可她有个不好欺负的侄儿。十岁出头的小子手里攥着一把杀猪的长刀站在他继母面前,小狼崽子似的眼神让人害怕,莫说是上手占占便宜,嘴上讨一两句轻薄,心里头都是害怕的。
那小狼崽子去上了学,瞧着书生气息越来越重了,混子们又觉着,这小妇人可没有一个能豁出去命的人护着了,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可几年时间,小妇人也变得泼辣起来,嘴上不饶人,又躲着人半分便宜都沾不得,是个滑不丢手的。
再滑不丢手,可混子里心里还有念头,就总能找到机会来欺负一二。别的不说,把老板娘哄了出来,围着说几句荤话的,还是经常有的。
小妇人从起初气红了脸,再到反口怒骂,到了如今,已经学会了羞辱人,还都是这群混子们的指导,硬生生把一个娇姑娘给逼成了凶娘子。
可以往,也没有如今的模样啊。
央央好整以暇,那眉目里的轻慢,甚至还有一丝笑意,就好像眼前闹事的几个粗汉,和路边等着人逗弄的野狗似的。
看着凶,人上前一步,就能吓得夹着尾巴跑。
几个混子去看为首的细长个子的男人。
为首的汉子,就是姓刘的混子。
这刘混子盯着小妇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从小妇人还是安家的女儿时,那会子,刘混子就惦记上了,翻墙什么丧天良的都做过,让当时的安楼抓了,狠狠教训过,腿都打断过一次。
也正是因为这个,刘混子别处哄了再多的女人,总忘不了安家的小妇人,隔三差五不来逗逗,就觉着不自在。
刘混子生的也算是标致,就是油头粉面,腻人的慌。那眼神又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