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指使了金鱼走开。
林泉向来是最忠心于李衾的,当下忙上前哈腰道:“三爷,那镇远侯匆匆回府的原因有了。”
“哦?”
林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又忙忍住,道:“原本是他们家里后院起火。”
李衾正盯着那栀子花出神,闻言转头。
听林泉又道:“听说是侯府内老太太晕厥症犯了。因为是才进京的,所以邻居们都还不大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只偷偷地打听他们家的下人,据说那位小侯爷夫人倒是个性情温婉的,又常年体弱多病……”
李衾听到这里,就知道多半是“婆媳之争”,这种内宅的事情他不感兴趣,当即手指一抬。
林泉见状就知道他不想再听了,忙住嘴。
只听李衾低笑道:“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野豹子似的人,也会有为难的事儿么。”
只是有点好奇,不知李持酒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可既然那位夫人体弱多病,这就好说了,毕竟寻常人很难受得了这魔王,那夫人只怕也给磋磨的很辛苦。
李衾本以为林泉会适时退下,谁知林泉仍不动,脸色却是一种很少见的忐忑。
“还有事?”李衾皱眉,这会儿他不想再听别的,只要好好地看看眼前这盆花。
“三爷……”林泉当然知道主子的心意,但是他仍是无法就这么走开:“三爷,小人之前无意中听见了两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就别说。”李衾淡淡的。
“是。”林泉本能地答应了声,后退了两步,又迟疑地回头:“三爷,小人大胆问一句,这世间会有长的很像的两个人吗?”
李衾见他很反常,因抬眸:“你说什么?”
林泉看一眼门口,索性撩起袍子跪在地上,就把先前无意中听见金鱼跟那两个小厮对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李衾说了。
李衾本有些不耐烦,直到最后,脸上的血色却缓缓敛了:“你,没有听错?”
林泉道:“三爷若不信,叫金鱼儿来问问就知道了。”
金鱼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察觉书房内的气氛不对。
他立刻知道出事了。其实金鱼倒也不是故意要瞒着李衾,但毕竟当初李衾回京之后想要刨萧东淑坟的事情人人皆知,连府内大爷二爷都拦不住,若不是萧宪出面,指定要闹大起来。
何况那两个小厮所说的话也未必就准,所以金鱼不敢就贸然告诉。
只是林泉跟他不同,林泉一门心思忠于李衾,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恨不得禀告,又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李衾立刻做出了反应。
他非但亲自提审了那两个小厮,且派人赶往岁寒庵,将庵堂从上到下的人尽数扣住。
日影西斜,李衾到了岁寒庵。
此刻心腹已经查问清楚,即刻上前禀告道:“根据府内小厮所说,查问当日来过庵堂之人,的确有些上香祈福,添香油钱的,都没什么可疑。倒是有个女子符合所说。”
李衾心底似有万顷波涛,面上却淡淡地:“是谁。”
那亲信迟疑了片刻,才道:“那女子是路过的,并未告知身份,但……”
那女子并非香客,只是路过此地,在庵中暂时歇息的,据说才进门半刻钟不到,就有一名男子来到,陪着她离开了,所以竟不知是什么人物。
但据目睹了这幕场景的尼僧们说,那女子跟来接她的男人应该是夫妻关系。
李衾的脸色发白,白里依稀仿佛还有些许惨绿。
亲信忐忑地看他一眼,招手将门外的一个小尼姑唤了进来:“把你所闻再说一遍。”
那小尼姑跪在地上,颤声说道:“那、那个人是姓侯的。”
李衾垂眸,听小尼道:“当时我在外头扫地,那些人来的好快,我躲闪不及就藏在墙角,在那些人经过的时候,我听到有个人叫‘侯爷’,所所以我我想、那个人必然是姓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