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甘棠等都没料到,萧宪竟敢硬闯。
不管多大的官儿,女眷的住处岂是能乱闯的,又不是那种没规矩的登徒子。
甘棠急的叫道:“你、你怎么可以进来?”
东淑本来正要入内去,但是对上萧宪的眼神,不知为何双足竟定在原地似的无法动了。
他的双眼里满是震惊跟不信,另外还有一抹难以形容的渴盼,又强烈,又脆弱。
刹那间东淑的心里忽然又想起刚刚做过的梦,那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笑道:“你既然喜欢,以后哥哥再多弄些来就是了。”
她突然口干舌燥。
那边萧宪走到台阶处,却也终于停了下来。
最初的惊鸿一瞥,萧宪几乎认定那就是萧东淑。
但是越走近了看越认清了现实。
于是这本来急切而充满渴盼的每一步,便成了踏向深渊的步伐。
因为心里的苦,萧宪的眼圈也红了,微微湿润。
他不能言语,在长久的注视之后,便慢慢地垂了眼皮。
甘棠挡在东淑身前,本要再说的,见情形异样,竟也噤声。
沉默中,是李衾走到了萧宪的身后。
他的心情也不比萧宪好多少,只是因为经历过先前从狂喜到绝望的沟壑起伏,这会儿自然比萧宪更平静些。
李衾勉强定神:“萧兄……”
可不等李衾的话出口,萧宪已经爆发似的:“李子宁你荒唐!”李衾愣住。
萧宪回头,双眼已经通红,一改往日的清雅淡然,萧宪吼道:“你自己疯就罢了,别拉上我!”
这李衾何其残忍而可恶,非得把他心里没愈合的旧疮疤狠狠掀起。
李衾咽了口唾沫:“萧大人……”
萧宪瞪着李衾,双手握的死紧,若不是还克制着,只怕这一拳就已经挥过去了。
终于他咬牙切齿道:“你要再敢、再敢这样捉弄我,我必不放过你李家!”
说完了这句,萧宪再也不看任何人,转身往外就走。
李衾叫道:“萧大人!”
萧宪置若罔闻,李衾跟着追了两步,心中转念一想,却又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萧宪一个人出了院子去了。
且先不提李衾留下来意欲何为,只说萧宪怒气冲冲地出了岁寒庵,心中的火烧的极为旺盛。
他上了车轿,喝命回城。
一路上,想到方才在庵内惊鸿一瞥,几乎以为是妹妹真的活过来了,可毕竟又是空梦一场。
萧宪抬手遮住脸,再怎么坚强,也是心如刀绞,情绪无法自控,泪珠仍是纷纷滚落,把袖子都湿了一片。
直到进了城门,忽然有人拦路要查。
萧宪正是气头上,倒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拦他的车。
正要喝问,就听外头有人带笑道:“咦,这是吏部尚书萧大人的车吗?”
萧宪听到这个声音颇为耳熟,心中一动。
当下掀起车帘,从车轿里探头看了一眼,却见面前一人端坐马上,颀长的身段,着石青色的五城兵马司官袍,镶金蹀躞带勒在腰间,越发显得肩宽腰细,英姿勃发,赫然正是李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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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酒见轿帘动了动,便歪头打量过来,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煞气全无,只透着满满的精气神儿。
萧宪方才给李衾坑的苦极,正暗暗恼恨,心中一转念:“原来是镇远侯,镇远侯如何亲自在此?”
李持酒早打马上前,凑近了车轿,俯身笑道:“给萧大人请安!之前南街发现了一具女尸,所以正在加紧盘查,既然是萧大人的车轿自然无妨!”
萧宪微微一笑:“我因为有一件小事,刚刚跟兵部的李大人才出城。嗯,他似乎还有别的要事,便耽留在了岁寒……咳,我就先回来了。”
李持酒听见“岁寒”两字,眼神就变了变,当下挑眉:“能让萧大人跟李大人一块儿出城的,当然不会是小事,不知是怎么?”
萧宪似笑非笑的:“这个嘛……镇远侯自问李大人就知道,哦,问你的那位夫人也是可以的。”
他说了这句后,便又淡淡道:“既然镇远侯公务在身,本官就不打扰,辛苦了!”优雅地略一颔首,放下轿帘。--
李持酒目送萧宪的车轿一骑绝尘,眼神已经从先前的明澈变得暗沉。
终于他一抖缰绳,调转马头往城门口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萧大哥:哎呀,这场戏就叫‘镇远侯出城捉奸,李子宁百口莫辩’~
被子大人:这明明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东宝:别吱声,你们两个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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