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要急在这一时。”他凝视着东淑,低低地说,“你是用那几个破烂儿骗了萧大人,才让他去给我求情的?我看不止这个吧……他说的什么‘情非得已’,
你又是怎么为他‘出了点力’的?”
东淑早猜他是不是偷听了自己跟萧宪的谈话,果然,又听他大有猜疑的意思,只怕是在外头听了苏夫人挑唆的话。
她心中大怒,眼神一瞬便冷了下来。
偏偏李持酒看的清楚。
望着她有些凌厉的眼神,镇远侯的眸子也在瞬间幽深了几分。
“怪不得他……”李持酒盯着东淑,喃喃的,“的确是像……”
东淑心中狐
疑,不知他掐头去尾含含糊糊的说的是什么。
正疑惑中,李持酒的手上稍微用力,竟已经俯首。
镇远侯毕竟是养伤中,体温比平日要高很多,所以这个吻也显得格外炙热。
东淑在瞬间窒息,想要躲避,偏偏后退无路,左右无门,身前只有一个他,万夫莫敌。
只觉着李持酒攻城略地一样,他半点的试探犹豫都没有,挥兵长驱直入,令人望风披靡。
东淑的心狂跳如擂。
又想起昔日她病着,他强给喂药的不堪回首,一时又急又气,几乎晕厥。
东淑只顾惊恼怒去了,更不曾细听外间的动静,却就在这时候,王姨娘跟孙姨娘来献殷勤送做好的饭菜。
两人听到里头静悄悄的,便不敢吵嚷,只也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
谁知往内一看,两个人都惊呆了。
孙姨娘跟王姨娘呆呆愣愣的,那满腹讨好的话在瞬间都化作乌有。
正想着悄悄的退出去,偏偏此刻苏夫人也带了丫鬟到了。
原来苏夫人之前因为萧宪在府内,不便露面,此刻萧宪去了,想必李持酒已经跟东淑也说过了该说的话,只是还不见儿子出去,她又听说太医在问伤口如何,担心情切,便亲自走了过来看详细。
见两个姨娘立在原地有些尴尬,苏夫人不以为意道:“你们也在,怎么了?侯爷呢?”
她说着就仍往里走,抬头之时,正看见李持酒搂着东淑,亲的难舍难分,欲罢不能的。
苏夫人简直惊心,忙收回目光后退出来。
等仓皇地转身看见孙姨娘跟王姨娘的脸色,苏夫人更加不自在。
她急忙定了定神,故意咳嗽了声,才提高声音问甘棠道:“你们少奶奶呢?”
这一声却终于传到了里间。
东淑隐隐听见了,举手在李持酒肩头用力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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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酒也才松开她,眼睛盯着她的脸,喉头仍是意犹未尽的动了一动。
东淑苍白的脸上依稀多了一抹羞恼的淡红,想说他几句,又从何说起?
早知道他是这个性子。
当下只默默地垂头,恼恨交加的抬手在自己的唇上擦了擦。
李持酒却也难得的没有做声,一手摁着柜子,一边侧身给她让了路。
东淑深深呼吸,往前走了一步,腿却有些发软。
李持酒看着她的动作
,想笑却又收住了。
东淑好不容易出了里屋,此刻孙姨娘跟王姨娘早不在了,原来两人也知道此事尴尬,若她们还在场,只怕少奶奶脸上挂不住,所以先告退了。
只有苏夫人气鼓鼓的站在外间桌边上,见东淑走出来屈膝行礼,便道:“我当怎么进来这半天也没有动静,到底在胡闹些什么?”
东淑愕然之余,脸上更加红了,知道苏夫人必然是看见了什么。
真是无妄之灾,明明不是她
愿意的。
苏夫人哼道:“他才从内侍司出来,没看到脸上都挂着伤吗?皇上还特意拨了两个太医过来给他诊看,就不用先着急缠着他,好歹把身子养妥当了再说!”
东淑无话可答,只笑笑道:“太太教训的对。”
苏夫人见她答应着,才徐徐走到里间。
不料才进门就惊呼起来。
东淑不明所以,却听苏夫人变了调子:“快,快叫太医来!”又一叠声慌张的唤道:“酒儿、你是怎么了?别吓唬娘!”
听到声气儿不对,东淑才忙进门,一时也惊呆了。
原来李持酒竟跌坐在柜子旁边,耷拉着头,衣裳半掩,任凭苏夫人叫嚷,却跟死过去了般毫无反应。
东淑忙叫道:“乘云快来!”
外头小厮急忙跑了进来,见状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要扶李持酒起来。
只是镇远侯是习武的身子,如同铁打的筋骨,如今昏迷中更加沉了,东淑本要和甘棠一起帮着乘云,却只勉强抬起李持酒的手臂,几乎也把她带倒了。
正在这时候,是小阮从外头来了,看见这情形也吃一惊,赶紧过来替了东淑。
三个人的力气才勉强扶着李持酒起身,这还是镇远侯有些恢复了神智,自己勉强能撑着的缘故。
外间的太医也终于到了,一个诊脉一个看伤,又皱眉叹说道:“侯爷该好好的歇着,平常人伤的这样,只能给人抬着的份儿呢。”
东淑因知道李持酒身上的伤必然严重,怕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