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6 / 7)

他从调进宫内后,跟宫中内卫很快打成一片,同样的志气相投,手足情深般,如今出了这种捅破天的大事,不少人会因而掉脑袋,之前在外头的时候也

有不少郎官将军等过来,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才想着替众人在皇帝面前求情。

文帝嘴角微动,原本肃穆冷硬的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下来。

他看着李持酒,像是第一次见他,第一次认得他。

“你啊,朕从没想过要你的脑袋,至于他们的……”文帝深深呼吸,道:“朕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应朕一件事。”

“皇上真的肯应?”李持酒一喜,忙道:“若皇上肯赦免这些人的死罪,我什

么都答应,别说一件,一万件也不在话下。”

皇帝定睛看着他:“以后你行事、务必要更谨慎自省,别再莽撞冒失,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了。”

李持酒呆呆道:“只是这件?”

皇帝停了停,又道:“还有一件更重要的。”

皇宫西暖阁走水,文帝遇刺重伤,下口谕传位于景王杨瑞后,当天晚上便龙驭归天了。

一时之间,举国同哀。

三天后,萧宪才得空到了别院。

东淑虽知道皇帝受伤极重,却想不到竟到这个地步。

又见萧宪憔悴清减了好些,才这短短的几天而已,可见是极为劳神伤神了。

东淑更加心疼,劝道:“虽然朝廷事务繁忙,哥哥也要好好照料自己才是。”

萧宪默默地看着她:“东宝儿……”

“嗯?”东淑正催甘棠跟彩胜去把熬的参杞鸡汤取来给萧宪喝一碗,闻言道:“怎么?”

萧宪的目光跟她一对,却又转开了。

东淑见他竟似欲言又止的,便走到他身旁,轻声问:“什么事?”

萧宪忽然道:“你觉着、镇远侯这个人怎么样?”

东淑微怔:“好好的怎么提起他来了?”

萧宪喃喃道:“我只是忽然……毕竟这次若不是他,我已经给那刺客杀死了。”

东淑正要落座,闻言又站起来:“什么?”

萧宪苦笑。

当时李持酒把那刺客的后颈掐住,虽然拦住了匕首刺入的势头,可那刺客本是死士,早已经是丧心病狂不顾一切了,当即拼死一挣就要将匕首扔出。

是李持酒见势不妙,奋不顾身地探手过去,间不容发之时攥住了那把匕首。

他自己的手掌却给锋利的刀刃割的皮开肉绽。

东淑听萧宪说完,竟毛骨悚然:“什么?可是、可是我没有看见……”

当时在坤宁宫她也看到李持酒的手上满是血渍,可镇远侯若无其事地说是皇帝的,所以也没有再疑心。

可这时听萧宪说完,东淑却猛地回想起来,——当时李持酒露面的时候,始终不曾张开过左手,甚至一度将左手背在腰后,只留下右手在前面打掩护,想必是不愿让她看见。

萧宪见她这个反应,诧异道:“我以为你知道了,他的手伤的还颇为严重,太医说再深上一点,就要落下终生残疾了。”

东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萧宪因

知道东淑对李持酒心有芥蒂,只不过他因为一件事耿耿于心无法释怀,才越发的忘不了。

这会儿见东淑脸色不佳,他猛一摇头,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在东淑跟前说这些。

于是强打精神道:“景王殿下很快就要行登基大典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东淑道:“什么事?”

萧宪道:“镇远侯……”

东淑无奈地扶额:“怎么又是他?”

萧宪道:“你别急

,且听我说完——镇远侯很快就会奉调出京了。”

“什么?”东淑又震惊起来,“……去哪儿?”

萧宪垂了眼皮,声音里有一种别样的苍凉冷静:“之前兵部不是调了些人去边塞么?最近皇上驾崩,怕那里的狄人闻讯后会伺机而动,闹得边境不宁,所以才特调他过去。”

东淑半天不知说什么,到最后才问:“这、这是谁的意思?”

她的心嗵嗵乱跳,有些口干,其实已经隐隐地猜到兴许是李衾的意思了,毕竟他是兵部尚书,有这个能力,同样也是分内所为。

萧宪的回答却很出乎东淑的意料,他道:“是皇上,是皇上在驾崩之前的遗命。”

“皇上驾崩前命镇远侯离京戍边?”东淑本能地觉着这件事似有蹊跷,“这……”

难道是文帝太重国事了吗?所以大行之前还惦记着边境安危?

萧宪的眼前又晃过那夜所见的朱笔御诏,每一个字都在他眼前乱晃:“嗯,也许皇上是觉着镇远侯的性子迟早闹事,所以先远远地打发他出去。但这不是流放,也不是贬斥出京,倒像是一种历练。”

东淑心中微乱,只得先把这件事强行按下:“那也罢了。”

她站起身走开两步,问道:“哥哥,皇上驾崩,那……后宫的娘娘们呢?”

“你指的什么?”

“比如、皇后娘娘,还有……丽妃娘娘。”东淑尽量若无其事的。

萧宪道:“这个有何可问,等景王殿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