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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甘家出来后,马中愿才提起甘家的事儿,原来甘老爷子的老伴儿死了十几年了,他们的孩子个个都出息,不是在供销社上班,就是在大食堂,最有出息的便是甘建华。

孩子们出息了,也成家了,老爷子又不愿意和儿女住,儿子们回去得少,老爷子就寂寞了。

“那个陈姨的老伴儿也死几年了,可她老伴儿刚死没多久,她便常去甘叔散步的地儿与甘叔搭话。”说到这儿,马中愿清咳一声,“当然,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

“明白,”文泽才点头。

马中愿笑了笑,“老甘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陈姨不对劲儿,加上陈姨一直让甘叔给她儿子们介绍活儿做,就更看她不顺眼了。”

可甘老爷子却觉得是儿女们不让他找老伴儿,也不管他有没有说话的人,所以便倔起来,反而和陈姨走得更近。

“所以甘大哥的原意是想让我说假话,表明甘叔和陈姨没有戏?”

“没错,不过你也算是歪打正着,他这人有些话也不好意思摆明说。

马中愿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婉拒了马中愿夫妇的留饭,文泽才带着田秀芬母子来到了沐中巷杨家,杨家住在底楼,只有一道门,门开进去便是一个小院子。

从外面看还以为是个独长户。

杨家几个小娃子正在外面跑跑跳跳的,听文泽才说找他们的爷爷,顿时叽叽喳喳的冲着门里叫了好几声,然后便围住晓晓,想带着她玩儿。

田秀芬摸了摸晓晓的脑袋,让她去。

杨老爷子很瘦,但也很高,一个老人的身量能和文泽才这种年轻人一样高,确实不多见。

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有多高。

“洪老家伙介绍的?”

杨老爷子吧嗒一口旱烟杆儿,看着文则才和田秀芬。

“是的,他说您这里能长期拿到黄骨浆纸。”文泽才上前答话,顺带将田秀芬挡住。

杨老爷子见此哈哈一笑,“那你可听他说了我的条件?”

一斤粮票换二十张黄骨浆纸。

“我听了的。”

文泽才点头,然后便转身对着田秀芬,田秀芬从兜里拿出两张粮票递给他。

文泽才接过后拿给杨老爷子,这是他刚才向马中愿换的,一共换了十斤粮票,剩下八斤他们自己用。

杨老爷子摸了摸那两张粮票,然后进了独门,过了大概五分钟才拿着一包东西出来。

“给。”

文泽才只是打开看了一眼便包上了,“多谢。”

杨老爷子又坐回原来的椅子,吧嗒着旱烟轻声道,“下次再来就是了。”

这意思是他这里的黄骨浆纸是随时有的,文泽才点头,带着妻女离开。

等他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晓晓早就睡着了,田秀芬给她擦了擦脸和脚,文泽才将其抱到床上,最后亲了亲她的小脸,回房了。

田秀芬正在放粮票以及三十块钱。

原本是五十,后来和马中愿换了粮票,便只有三十了。

“你这些东西不放这里吗?”

看着文泽拿着从杨老爷子那里拿回来的东西往外走,田秀芬疑惑道。

毕竟花了两斤粮票的东西,很贵重才对。

“这东西可不能放在屋子里,你先睡,我放好就来。”文泽才轻笑道。

田秀芬脸一红,将柜子关上。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并不知道夏家的事儿,等第二天文泽才到镇上上班的时候,王老板一脸慎重的凑上来。

“文兄弟,你可知道请山村夏家的事儿?”

“夏正国那家?”文泽才回过头。

王老板见他说出那人的名字,双眼一亮,“你知道?他找你算过?”

“没有。”

想起夏正国让他保密的事儿,文泽才摇头。

王老板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神色难言低声道,“我也是听镇上的朋友说的,昨儿个夏家那个老太太把她媳妇推了一把,结果正好撞到了肚子,哎哟那个血流得哟,幸好被人听见送到了镇上。”

夏大嫂?不,现在应该叫她白狐。

“孩子保住了吗?”

那白狐之前说过,最后这个孩子她会替夏大嫂生下来。

“保住了,”王老板点头,“可诡异的就是这事儿。”

原来就在那夏家媳妇被送到镇上的时候,先是上工的夏正国被自己的锄头挖断了腿;后是夏老太太被家里养的鸡啄瞎了眼睛不说,还被房顶上滑下来的瓦片割掉了耳朵,没多久就死了。

“除此之外,夏家的其他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文兄弟,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吗?”

王老板说着便搓了搓沙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文泽才在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不显露惊色,“因果报应吧。”

王老板双眼一闪,看向文泽才的眼神更热切了,“文兄弟这话说得没错,听说那夏家媳妇醒来后便一直哭,说什么夏家以前害了山上的神狐,所以她才一个孩子都没养成。”

文泽才:.........这白狐还真是个戏精。

不过白狐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