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哪是什么结发夫妻,分明是妖妃(1 / 2)

“是周承钰将柳在溪送上的天台?”沈黎安望着唤风,眼睛有些失神。

“是。”唤风找了凳子坐下。

“他以前确是杀伐果断,可也断不会滥杀无辜。”沈黎安叹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唤风沉着脸,似乎有些不高兴。

等沈黎安坐到他身边来,他才缓缓道:“你没有退路了,我带你走,黎安。皇宫复杂,他这样想要了你的命。”

沈黎安看着他,似乎在回忆往事。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印象当中的那个周承钰,变得如此草芥人命,他曾为代嫁的郡主叹息,他也曾因为心软放过柳在溪。

又是不知何时起,面前的这个青涩少年郎,变得如此沉稳了。

她望向门外,听见自己的怦怦心动。

如今是六月初夏,她站起身,对唤风点了点头。

阴风呼啸,正是山雨欲来。

天台上的女人,不死不活地抬起煞白的脸庞,沿着她的目光望去,皇帝正在高台的龙椅上,威风凛凛。

她死盯着皇帝,嘴角扯着凄厉的笑,猛地呕出一口血。

嘴里的血喷在胸口,她咳嗽两声突然笑出声来。

忽然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她先是瞪大眼睛一愣,接着她张开满嘴是血的嘴巴,看向天台下的一群人。

还没等她说话,又是一大口血,原本还剩半分生气的人,登时变得气若游丝。

人群乌泱一片,没一个人敢抬头,只有皇帝威严地坐在宝座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这一幕。

“去,听听她说什么。”皇帝看向身旁的太监。

太监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应答着,胳膊上搭着的拂尘通体雪白。他手一颠,将拂尘甩到身前,满脸谄笑地迈着步子朝南走去。

周承钰目不转睛地看着太监的背影,直到他上了天台,才声音低沉道:“父皇,祭祀马上开始,现在若有旁人气息沾染,怕是不好。”

皇帝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寡人倒要看看,这妖妃死之前会说什么。”

随着太监的步伐渐渐远去,祭祀的钟声悠扬响起,天台上的风轻轻吹拂,带着一丝冷意。

周承钰的目光紧张,他死盯着太监,看见太监将耳朵凑到女人的唇边。

皇帝一脸玩味,似乎在看一场好戏。

突然,女人像只野猫一样,一口咬住了太监的耳朵。

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太监面上惊恐,鲜血顺着他的脸庞滑落,他伸手想推开女人,却又因为疼痛不敢轻易动弹。

他的耳朵被撕扯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与女人笑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人群开始骚动,皇帝却坐在宝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周承钰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太监的脸扭在一起,他痛苦地捂住耳朵,脸上满是鲜血。

“啪嗒”一声,掉下个血淋淋的东西,溅起一片血雾。

血团中,太监的耳朵清晰可见。

他捧起自己掉落的耳朵,捂着自己的伤口,从天台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来,鲜血从他的指缝滴落,留下一串串血色的脚印。

祭祀的钟声突然响起,悠扬庄重,然而这钟声却在这血腥的一幕中,显得格外刺耳。

女人抬头看着台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是死一般的苍白。她凄凉地笑了笑,一口血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混着血的嘴唇张了张,“我柳在溪,就算死,也死在自己手里。”

无人听见,更无人回应。她的头颅垂在胸前,再没有一丝动静。

台下的人慌乱地凑到近处,钦天监的人也上前检查她的鼻息,忽然跪地,声音颤抖道:“皇上,她咬舌自尽了。”

血色弥漫,阴风怒号。

台上的皇帝站起身来,脸色冷得可怕,他抬手轻轻一挥手,侍从立马点燃火把,投上了台上的十字架。

火把一支支投去,一瞬间便火光冲天,吞噬所有人的视线,只有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有人惊恐,有人不安,有人冷漠。

南边缓缓升起一缕黑烟,皇帝紧盯着燃烧的火焰,整个皇城都陷入了沉寂。

与此同时,牢里的三皇子,正倚着墙壁暗自沉思。

旁边喝酒的两个侍卫高谈阔论,将周承明的视线拉过去。

“听说今天沈太傅之女被祭天?”

“是啊,五品以上的大臣都被拉到钦天监的天台去观摩了。”

“那女人好像还是太子的结发夫妻啊,就这么祭天了?”

“哪是什么结发夫妻,分明是妖妃。”

周承明缓缓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的二人,“你们说什么?”

两人似乎才想起牢狱深处有这个人,看见周承明的一瞬间,酒都不喝了,直接从凳子上跌坐下来,连滚带爬地慌忙跑出他的视线。

只有周承明的嘶吼声,“来人,本王要见父皇!”

“三弟说,要见谁?”周承钰的声音响起。

周承明望过去,周承钰又穿上了那件熟悉的太子服,明晃晃地闪着人的眼睛,一步步朝牢门走来。

周承明大喜过望,站在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