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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吴源没料到儿子这般冥顽不灵,气得拂袖离去。
吴进意对着苏老夫人和花氏拱手施礼,也随之追出去。
“父亲息怒。”出了侯府大门,吴进意一路追赶着吴源,小心赔罪道。
吴源怒气未消:“你也太胡闹了,那苏瑜有什么好,以前也没见你对她这般上心。”
父亲不知道孟良卿与自己说的关于苏丞的那些话,吴进意也不多作解释,只道:“父亲明鉴,此事本就是苏瑜有错在先,咱们服个软才更能博得同情不是吗?再说了,苏瑜如此嚣张,就此罢手让孩儿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她不想嫁,我就偏要娶,且要让她下半辈子都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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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父子走后,苏老夫人也是气得不轻,喘息着逼问跪在地上的张嬷嬷。
如今张嬷嬷的药劲儿早过了,得知白日里发生的事唬得面色大变,不停地跪地求饶,并说了昨晚上三姑娘给她吃美肌丸的事,笃定道:“必然是三姑娘给我下了药,老夫人,奴婢不是存心的,还望您明察啊!”
苏老夫人拍案而起:“苏瑜那丫头呢,找到没有?”
有下人进来禀报,说侯府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并不见三姑娘的影子,皇城的大街小巷也找了,仍是没人。
花氏转了转眼珠,突然道:“母亲,你说苏瑜这时候会去哪儿?儿媳琢磨着,估计也就两个地方可去。”
花氏这么说,苏老夫人当下便明白了:“分两波人马去追,一路去边关,一路去北地,不管她是去找丞哥儿还是侯爷,都得在半路给我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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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城东面山上的梅庄,苏瑜正倚在暖炕上仰头吃着煮熟的花生米。花生捻了皮,白白胖胖的,吃进嘴里清香弥漫,她眉宇舒展着,十分享受。
听完了忍冬讲述婚礼上的事,苏瑜心情大好:“让他们一个个的全都算计我,也给他们吃些教训。”
“对了,我让你想办法打听一下吴进意为何突然娶我,你可打听出来了?”
忍冬道:“奴婢隐约听到了孟良卿与吴进意的谈话,似乎是孟良卿让他娶您的。孟良卿好像说什么三公子此次与突厥的战事必然会凯旋,吴进意估摸着是为了攀附咱们公子。”
忍冬将自己听到的大致转述给了苏瑜。
“看看吧,我就知道吴进意娶我不是真心实意的。”苏瑜咀嚼完嘴里的花生,顺手拎着小砂壶仰头往嘴里浇。
喝完将小砂壶递给蝉衣,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眉心微微拧着:“不过,孟良卿为何非要让我嫁给吴进意,她安的是什么心?而且,她又为何那么肯定我哥一定会打胜仗回来?”
忍冬轻轻摇头,这个她还真没从孟良卿和吴进意的对话里听出什么答案来。
苏瑜自己想了一会儿,也实在有些捉摸不透。若说是因为孟良卿对她哥自信的话,这份自信未免过了头,居然拿自己的终身幸福跟吴进意打赌。可若不是因为自信,莫非她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音?
蝉衣帮她腿上搭着的绒毯子拉了拉,轻声道:“这场亲事闹得有些大了,也不知老夫人和大夫人如今得气成什么样,姑娘当初何不直接让二公子带你去边关找三公子呢?如今苏吴两家必定是人仰马翻的,只怕都要说是姑娘您的不是了,岂不有损声誉?”
苏瑜拿帕子擦了擦手,从案几上拿起了她最爱的书册,却并未打开,只是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去找三哥的确是个办法。可京城离边关那么远,我和二哥都是没出过门的,万一出点什么状况,反倒不好了。何况,这个想法我们能想到大伯母岂会想不到,只怕她早让人盯着呢,哪会让我随随便便的就离开?与其这样,倒不如给她们些眼色瞧瞧。”
“至于说到声誉,三哥若能得胜归来,我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会被包容,如果三哥……真出了意外,我纵然现在多么谨小慎微,到时候也是要被欺凌的。”
苏瑜这么说也确实如此,这个事旁人会怎么看,关键在于苏丞的这场仗究竟能打出个什么结果。
想到如今所有人都欺负自家姑娘的事,蝉衣也有些心疼:“如今事也出了,只盼着老夫人和夫人莫要找到咱们才是,否则肯定要责罚您的。”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此时祖母和大伯母必然以为我去找大伯父或者三哥了,只会让人去追赶,一时之间反倒不会猜到我还在京城。”说到这儿,苏瑜叹了口气,目光瞥向窗外飞扬的雪花,“至于能拖多久的,那就是造化了。”
蝉衣闻此也不再多言,默默往炉子里添了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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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苏瑜继续坐在火炉边看那本剩下一半的《俏书生》,蝉衣和青黛则是静静围坐在火炉边打络子。忍冬性子清冷,此时用不着她,她便独自一人在外面练练武,或者到附近看看有没有平南侯府的人找来这里。
一个晚上都风平浪静的,苏瑜看得眼睛困倦了,便随手搁下,抻了个拦腰。
蝉衣和青黛见势,慌忙起身侍奉她洗漱睡觉。
“炕上不比姑娘平日睡得软榻,得多垫两条软和的褥子才行,否则只怕姑娘夜里太硌或者底下太燥热,反而睡得不安稳。”
蝉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