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怔住。
青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感觉到苏瑜和忍冬之间怪异的气氛,愣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道:“姑娘怎么了?”
看见青黛苏瑜顾不得问其他,摆摆手道:“没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青黛道:“太史令已经回去了,是带着聘礼一起回的,应该是没成。”
苏瑜双手托腮趴在桌上,心情比较复杂。这还不到一刻钟呢,太史令就走了,那她三哥得拒绝的多斩钉截铁呀。
三哥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
坐了一会儿,苏瑜实在有太多疑问想知道,思来想去起身去了三哥的烟水阁。
苏丞在书房里看公文,大老远便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他神情微滞,随后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苏瑜在外面叩了叩门:“三哥,你在吗?”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传来苏丞淡淡的声音:“三哥有正事要忙,你先回去。”
“可是我刚刚听说太史令……”苏瑜顿了顿,没再多言,乖乖“哦”一声,又默默回去了。
听着脚步声渐远,苏丞将手里的公文搁下,起身走至窗前,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他眸色幽深,双唇轻抿,周身散发一股凛冽。
想到那个方洵,苏丞唇角动了动,眼底涌上几分摄人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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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令方家
见父亲带着聘礼回来,方洵已经什么都猜到了,他平静地站在廊下,并不言语。
太史令与他并肩而立,想到自己出师不利,心上有些愧疚:“没想到大都督态度坚决,不肯应允这门亲事。”
方洵面上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问道:“那他可曾说了什么?”
“大都督什么也没说。”
说起这个太史令就来气,他上门好言好语说了半日,苏丞居然一个字都没说,连杯茶水都没给他上,临了说了两个字:“送客!”
然后连聘礼带人就这么给赶出来了。
你说这气不气人?
想想那个场景,太史令的脸色瞬间又不好看了。他官位是不高,也没什么权势,可蒙陛下赏识,朝堂上还没见几个人敢这么给他摆脸色的。
“父亲尽力了,没关系,接下来我自己想办法。”方洵道。
太史令看了眼儿子,叹道:“天下女子何止千万,想嫁你为妻的也数不胜数,你怎么就偏掉在这棵树上了?”
方洵默默看着远方。
这世上好姑娘千万,但能让他动心的,就这么一个。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做很多事,只需要简简单单,一次不经意的回眸。
“父亲跟平南侯府二房有什么恩怨吗?”方洵突然这么问。
太史令身形一滞,面上佯装淡定:“怎么问这样的话?”
方洵笑笑:“没什么,其实我听闻去都督府求亲的人不少,虽然都被苏丞拒绝了,但父亲你是第一个被赶出来的。”
太史令:“……”如果照儿子这说法,苏丞赶他出府,莫非是在针对他?
太史令闭了闭眼,秦皇后之死不是他促成的,但他却算得上是帮凶了。苏丞的母亲和秦皇后是表姊妹,勉强算得上与平南侯府有过节了。
只不过,当年之事谁都不知道,苏丞会知道吗?
太史令陷入沉默,面色比先前还要难看。
方洵笑看着他:“父亲怎么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没,没什么。”
方洵对太史令颔首:“那父亲便回去歇息吧,此事容儿子另想办法。”
太史令离开后,方洵依旧立足与廊下,眯眼看着太史令略显急促的背影,眸子里噙了一抹玩味的笑。
收回思绪,方洵又想到了眼下比较棘手的事情。
“离瑟,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他突然问后面的侍卫。
离瑟颔首:“属下不知。”
“我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方洵双手负立,眺望远处飞过的一对大雁,脑海中又想到了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样子。披着红狐大氅,面上肌白胜雪,明眸皓齿,鼻腻鹅脂,灼灼桃花目闪烁着微光,眼尾上挑,娇媚可人,美的惊心动魄,思之难忘。
苏丞至今未曾给自己的妹妹许人家,如今又拒绝的这般果断,固然有他知道太史令与秦皇后之死有关的原因,可更多的怕是他自己不舍吧。
“备马,来大衍这么久,咱们也该去会会这位统兵大都督了。”方洵突然道。
离瑟站在后面没动,低声而恭敬地道:“主子,恕小的多言,您不该把心思放在一个女子身上。何况,还是大衍的女子,难道您日后带她回大齐吗?”
“那又怎样?”方洵不以为然,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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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从苏丞的烟水阁出来后,心里有点郁闷,便随意在院中走动。远远地看见有人走过来,她眺目一看,竟是方洵。他穿着鸦青色广袖直缀,腰间束着玉带,左右两侧各悬挂一条玉佩,墨色流苏随着他的走动左右摇摆。
看见他,苏瑜心中纳闷儿,太史令方才来提亲,如今方洵怎么自己过来了?
她还在愣神,方洵已经到了跟前,对她颔首:“端宁郡君。”
方洵的模样生的儒雅,肤色白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