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的事。
等诸位将军离开,她这才结束跟青枫的谈话,自己提着食盒入了御书房,而齐国的事心里已经知道大概。
进去时她也没提这事,只笑着招呼他吃饭,两人在桌前坐定,摆好膳食,魏丞看起来食欲不佳,整个过程中眉头深锁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三哥怎么了,莫非是姜夜攻齐的事进展不顺利?”苏瑜寻思着问他。
魏丞夹了菜给她,笑道:“那倒不至于,我只是突然发觉姜夜此人原比我想象中的要狠辣。”
“狠辣?”苏瑜有点没懂。
看她一脸惊讶,魏丞道:“你反应这么大,莫非觉得三哥说错了?那在你心里,他是什么样一个人?”
苏瑜想了想:“以前认为他就是方洵,觉得这人温文尔雅的,很阳光,很和煦,像太阳一样。后来知道他的身份,他的经历,对这人就看不懂了。他曾说自己是活在地狱里的人,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一个活在地狱里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差。”
“哦?”魏丞将筷子放下,抬眸看她。
苏瑜继续道:“若论身世,他应该比三哥更差一些,至少三哥有阿爹阿娘,有大伯父,宁大将军,还有我,而他才是真的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可三哥跟他站在一起,你是淡漠疏离,气势迫人,他却是儒雅蹁跹,平易近人。”
魏丞笑笑,不置可否。
苏瑜狐疑着看他:“方才三哥说他狠辣,这是为什么?”
魏丞道:“下/毒弑父,嫁祸兄长,算不算手段很辣。”
苏瑜吓得筷子夹的菜掉回盘子里,好一会儿才回神:“三哥是说,大齐皇帝中毒一事是,是……”
“姜鹧一直是大齐皇帝最欣赏的儿子,你以为他会因为父皇的一顿训斥而动了杀心吗?他已是太子,这几年皇帝体弱了许多,皇位早晚是他的,他何至于让自己惹一身黑?这姜鹧当初游走在魏彦和太师贾道之间,挑拨离间,心机城府可见也是有的,你觉得他会做那样的蠢事?何况,大齐皇帝倒在两人争执的当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苏瑜彻底呆住:“若真如此,那姜夜的手段也太……姜鹧浑身是嘴他都说不清楚了。”
魏丞神色阴沉:“他是个厉害人物,将来若为大齐之主,必成为我大衍一大劲敌。”
“那三哥怎么还帮他,这种人不是应该尽早处之而后快?”
魏丞摇头:“他虽然比姜鹧厉害,但他即位却比姜鹧即位对我大衍有利。姜鹧图谋我大衍多年,早些年借着贾道和魏彦的纷争搞事,如今我刚继位,他又开始虎视眈眈,蠢蠢欲动了。他若为帝,大衍和大齐之间必然要起战火,而这几年大衍国库亏空,不宜作战。
而姜夜继位就不一样了,我帮了他,他若反身攻我大衍便是忘恩负义。当初大齐皇帝背信弃义,灭掉睿国,害得姜夜母妃睿国公主跳楼自尽,让姜夜的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有此先例,他姜夜必不会重蹈其父的覆辙,如此咱们才好休养生息,保存实力。”
苏瑜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要那三城十八郡作谢礼,也要姜夜记着你的恩情的。”
魏丞抬眸:“这事你都知道了?青枫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苏瑜笑笑:“方才三哥在谈正事,我在外面跟青枫唠唠嗑嘛。”
魏丞看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只又道:“当初贾道和魏彦争来斗去,朝中大臣只知尔虞我诈,不思为民分忧,忽略了发展,如今好容易得了安稳日子,自然是要将国力提上去的。”
苏瑜嬉笑着,目光里透着崇拜:“我三哥一心为民,是个好皇帝!”
魏丞揉揉她的脑袋,言语宠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