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他是生是死,于我都没多大干系。可如今他就这么出人意料的离开,我却并没有多么开心,甚至还有几分难受。其实,我原本有很多很多话想亲口问他的。我想知道,他当年让贾贵妃下令火烧椒房殿时,心里可存有一丝一毫的不忍,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我的母后。我想知道,如果他没有昏迷,知道有我这个儿子养在苏家,他会怎么做?我想知道,在他的记忆力,我的母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想知道,如果他早知落得如此结局,当初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
“只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答案了。”
苏瑜搂着他,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他抬头看她,神情温柔而又坚定:“弄弄,我这辈子,定不会负你。”
她笑看着他,突然亲了亲他的脸颊,小声说:“夫君,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
先帝的事情过后,魏丞很快又投身到国事当中,渐渐的,伤痛似乎便淡了,气色也随之好了些。
至于太皇太后,却因此一病不起,身子越发羸弱。
为此魏丞特地宣了廖启入宫来瞧,但因为太皇太后病在心上,到底难治,却也是没法的事情。
这日,魏丞下朝回来,苏瑜笑着迎上他。便听他问起:“今日皇祖母如何了?”
苏瑜叹息一声摇头:“还是老样子,吃不下多少东西,清醒的时候还好,糊涂的时候口里叫着先帝的乳名。”
魏丞神色黯淡了几分,默了会儿道:“待会儿我去长乐宫看看。”
苏瑜点头应着,帮他换了身便服,摘下冕冠,亲自搅了帕子给他擦脸。
用早膳的时候,苏瑜思索着开口:“我看太皇太后精神不好,也是需要人照顾的。我是孙媳妇,她未必什么心事都肯跟我说,倒不如让莱阳县主入宫相伴。太皇太后最疼爱的便是她了,兴许由她照顾着,多加宽慰,皇祖母的也能看开些。”
提及莱阳,魏丞神色冷了几分,没有开口。
当初那碗参汤的来龙去脉苏瑜跟魏丞说了,他自然是生气的,不过被苏瑜拦着,再加上莱阳自请入慈航观自省一事,也便揭过去了。
看他不说话,苏瑜道:“当初的事既然你没再提,就先揭过去吧,相信她如今也已经真的悔过。否则也不会在道观里待了这许久,任凭长公主如何派人去劝,都不肯再回来。如今皇祖母病成这样,心疾难医,让她入宫来试试也无妨。”
思索片刻,魏丞点头:“既如此,你让人去办吧。”
——
次日,苏瑜让人去慈航观接了莱阳入宫。
得知太皇太后重病,莱阳心里着急,匆匆的便至了。
蝉衣禀报时,魏丞正抱着苏瑜在榻上歇晌,闻此他轻声道:“你去见她吧,让她好生侍奉皇祖母,莫再想些不着边际的事。”
苏瑜应着,起来穿好衣服出去。
莱阳穿了件素净的裙衫,神情看上去比以前多了几分沉静,可见这大半年的道观生活,让她整个人都稳重了不少。
看见苏瑜,莱阳面上闪过一抹愧色,俯身叩拜行礼:“莱阳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瑜笑着让她起身:“自家人不必多礼了,县主起来吧。”
莱阳跪着却么起身,俯首道:“当初莱阳糊涂,险些酿成错事,一直不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认错,还望娘娘恕罪。”
“都过去了,无须再提,只盼县主真的知道是非对错,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这便是很好的了。”
莱阳点头:“莱阳明白,惟愿侍奉外祖母左右,伴她安康。”
苏瑜道:“太皇太后这段日子情绪不佳,必然是藏了不少心事的,你平日里多开导开导她,哄她老人家开心,早早大病痊愈才是。”
莱阳点头应诺。
苏瑜起身亲自扶她起来:“走吧,我带你去长乐宫见太皇太后。”
.
太皇太后原本倚在迎枕上发呆,旁边的嬷嬷变着法儿的哄她高兴,但无论说什么,太皇太后几乎面上都没什么表情。
后听闻皇后娘娘带了莱阳县主过来,她老人家的神色似乎变了变,下意识看向了门口。
莱阳入内后,瞧见如此憔悴消瘦的外祖母,眼眶一红,扑了过去。
看着这一幕,苏瑜笑道:“陛下挂念皇祖母的身子,特地让莱阳住在长乐宫里陪伴皇祖母,日后也好多个人与你说说话。”
这外孙女儿是太皇太后亲自看着长大的,比亲生女儿还要娇贵几分。前段日子她去了慈航观,太皇太后心里便格外忧虑,很是为她担心。如今大半年不见的外孙女儿突然回来,又扑进她怀里哭,老人家也不由掉了几分眼泪,轻抚着怀里的丫头,难得眼里有了几分神色。
苏瑜知道,她们半年未见,自然有许多话想说,便没多留,福身先行离开了。
回到椒房殿,魏丞刚起来,苏瑜走过去帮他更衣,却被他拦下来,一边自己穿衣一边问她:“皇祖母看见莱阳,情绪可有变化?”
苏瑜笑道:“我瞧着莱阳在皇祖母眼里很不一般,想来是有用的。不管怎么样,且试一试吧,如果能治好皇祖母的心疾,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