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的碎片边缘锋利,我满手是血,被捅的人也浑身是血,我都没叫,他倒是叫得厉害,凄厉到跟被鬼吃了一样。
我疼得手臂抽搐,谁打我,我就摸着对方的棍子,顺着方向往对方身上一通乱扎。我自己脸青了,小混混拿着棍子的手也被我割得皮开肉绽。
“我草!我手要废了!”
“老子的腰子!妈的这人往腰子上捅!”
几个混混被我这不要命的打法吓住了,把棍子一扔就像跑,我扔了手里的花瓶碎片,捡了棍子就追上去,朝他们的身上狠命砸。
“别打了!杨凡!”
眨眼睛见证了一场混战,还弄得到处都是血,江薇脸白如金纸。
但她还是咬牙,扑过来抱住我的手臂:“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
我呼哧呼哧喘气,被她拖住的手臂沉甸甸的,剧痛一阵阵从掌心传来,我转头看她,从她眼睛里看见了气喘吁吁,鼻青脸肿的自己。
“行。”我抬手擦了下脸上的血,碰到了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我疼得龇牙咧嘴,朝地上呸了一口,一脚踹在两个小混混的屁股上,“滚吧!下次惹你爷爷我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小混混抱着抱着脑袋,两个人惊恐地看我一眼,互相颤抖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
江薇见我没有继续打下去,脸色好了一些,她身体还在发抖,望着我鲜血淋漓的手欲言又止。
我没管她,反而眼尖地看见了想跟着一起跑的王德友。
这老东西阴坏得狠,刚才混战他就没有真的参与进去,因此也没被我打,现在看局势逆转了,鬼鬼祟祟地就像开溜,浑身肉晃着,活像是个水桶。
我几步追上他,“跑什么?刚才不还是很嚣张吗?”拽着他的衣领直接一拳揍在了他脸上。
“啊啊啊!”他立刻吓得涕泪横流,老脸挨了我一拳,就歪了歪,一副衰败的死相
我嫌弃他的脸恶心,把拳头在他的衣服外套上擦了擦,“要钱是吧,一百万对不对?我一拳算一万,打你一百下抵了怎么样?”
王德友两腿被我的话吓得直哆嗦,站都粘不稳了,全靠我揪着他衣领,他才勉强像个人一样没爬下。
就这么逞强,瞪大两眼珠,“你没瞎!你是骗子!”
我被逗笑了,于是又赏他一拳,把他牙打得从嘴里飞出来,“现在是两万了,还有九十八。”
“杨凡!我告诉你,我的推拿可是祖传的,拿过国家有认证,去好几所名校演讲过的知名人物!”
王德友满口鲜血,惶恐又故作凶狠地威胁我:“你敢打我,你我……”
“我什么我!打你就是你!”我呸了他一脸,又对着他装满肥油的肚子踹了一脚,再顺势把他扔地上。
我那一脚有意踹在他胃上,王德友趴在地上大吐特吐,吐出了血。我冷不丁地一脚踩在他背上,把他的脸碾在自己臭气熏天的呕吐物里,“知名人物又怎么样?我今天把你这幅样子拍下来给媒体,媒体是不是因为你是知名人物,多给我点钱呢?”
我玩味地笑了几声,满意地听见了王德友的求饶。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识泰山!”王德友一但跪了,就掐媚地比狗还要厉害,砰砰就给我磕了几个头,“不用还了!钱不用还了!”
我直接从他身上摸出手机,扔给了旁边站着的江薇。
“快滚!老子打你还嫌手疼!”我把王德友踢出屋子。
屋内少了王德友这群乌烟瘴气的人,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我回头看见江薇捧着手机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怎么了?没见过我这么勇的一面?”我随口问。
江薇面色更复杂了,她握住我的手腕,看着被割得血肉模糊的手,“你这需要去医院处理。”
我其实现在也疼得牙齿打颤,闻言也没有拒绝。
江琴此刻也慢慢地走过来,她身上的衣服裂口还孩子,开叉都到腰上了,光着脚走到我身边,我的注意力被她分走了不少,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江薇把我送到医院,衣服破损的江琴就留下来打扫家里,换衣服。
这次巧了,治疗我的还是沈媛媛,她皱着眉那消毒水往我手上倒。
这就跟往伤口上撒盐没有区别,我疼得嚎出来,沈媛媛安抚地说:“伤口不清晰会感染,你忍一忍。”
她洗完要拿针线给我缝合,因为裂开得太深了。江薇白着脸,凉滑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胳膊,“能不能给他局麻,直接缝就太疼了吧?”
“也行。”沈媛媛看她一眼,询问我:“我顶多缝五六针,你现在手疼得厉害,我缝针你估计都感觉不到,我缝快点给你包扎上,五分钟的事。你要是要局麻,就要等我配药,还得十分钟。”
“直接缝吧。”我摇了摇头,再等十分钟就太久了,她说得也对,反正我手疼得已经感觉不到缝针痛了。
江薇抿紧嘴唇,没再说话,沈媛媛却有意无意似地问:“他除了手上的伤,其他地方也伤得不轻,怎么弄得这么严重的?”
“就是和人打了一架而已。”我自己回答了她的问话,疼得扭曲的脸硬是挤出一个笑:“反正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