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到下班时间,我刚坐上车,就看见王乐打开了手机,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同时,开始和赵虎汇报我们今天一天遇到的情况。
他着重说了我不听他指挥,还在吸烟区把他骂了一顿的事情,虽然没有扭曲事实,但是避重就轻地省略了自己和保安队长发生冲突,又被我骂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因为自己没理的事情。
这夹带私货不要太明显,赵虎一听完,立刻就要求王乐把我带过去,要和我面谈。
王乐点头哈腰地对电话那边表示知道了后,等着赵虎把电话挂断了,才将手机收起来,神清气爽地看了我一眼,“你完蛋了,老大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一次,现在你又不听话。”
他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我可不想让他这么得意。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车前方,他以为我的沉默是怕了,继续嘲讽。
“你上次看见那个被装在麻袋了的人了吧?他就是你的下场!老大虽然不会打死你,但你能不能完整的走出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车是老大借给你的吧?”我冷不丁地道。
王乐愣了一下,他看我眼睛始终望着车前方,脑中缺的那根弦终于接上,慌忙地扭头去看路况。
车已经开始往人行道上歪斜了,眼见就要撞到路灯上。
王乐大骂一声,忙不迭的狂转方向盘,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路灯,但车身和一个正在过马路的大爷擦肩而过,把那老头吓给不清,当即指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王乐破口大骂起来。
王乐没理老头,他把车停在路边,猛的转头对我大骂:“操!你小子是不是想死!”
我依旧不接他话茬,“你快点开车吧,不然后果自负。”
因为刚才我也是他快撞到路灯了才开口提醒他的,这一次他听了我的话,立马就条件反射的往车窗外看。
老头似乎觉得光骂人不解气,又拾起地上的钻头追上来要砸车。
“老不死的东西疯了吗?”王乐连忙踩下油门,开出去好一段路,没听见车身传来被砸的声音,这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我看的想笑,也确实笑了,然后慢悠悠地道:“我为什么要怕?我又没有违背他的命令,背叛他。”
我冷冷地透过后视镜和王乐对视,就是不正眼看他,“怎么,还是你把自己当做拿着圣旨的太监了,你的话就如同赵虎的话?正好我一会要见他,我来问问是不是这样的吧。”
王乐起初还沉浸在车差点被砸的惊慌里,听见我的话愣住了,反应了一会,才明白我说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
“少造谣我!”
王乐咬牙,“我可没有说过这种话。”
我看出他慌得不行了,但还在逞强,于是继续说:“但你的话的意思就是我说的那样啊。算了,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把你的话复述给赵虎听,他一定能替我分你究竟有没有那个意思吧。”
我嗤笑一声,恰好这个时候,车子也开到地方了,我自己拉开车门走下去。
不用回头看,我都知道王乐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我心里一阵暗爽,听见了王乐气的砸方向盘的声音,更是爽的差点笑出声。
这次见面地方不是在别墅,也不是在废弃的旧工厂,看起来像是什么隐秘的娱乐会所,我根据指引,很快来到一个单独的包厢。
这里装着小型的水晶吊灯,包厢里点着熏香,壁纸富丽堂皇,沙发都是那种欧式柔软的皮质大沙发,赵虎整个人陷在上面,正在抽烟,吞云吐雾的。
整个空间都很闷,我默不作声地坐在了他对面。
说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想了想,主动开口告状:“我听见了,王乐没有告诉你在杨金熊的地盘里,是怎么高调的主动惹事。”
又不是只有王乐他有嘴,我也可以告状,我毫不犹豫地描绘了他如何傻缺,如何暴躁,像个一点就燃的爆竹,和保安队长起冲突,全靠着我花姐才没有闹大。
又说了他无理取闹的部分,我最直白了当地告诉赵虎:“他什么都不肯对我说,神神秘秘的,还总是急功近利,机灵点没用对地方,最起码目前为止,我感觉我都是在给他擦屁股。”
我抛出质疑:“他真的能辅助我吗?我感觉他是来给我添乱的。”
自己派去的人干事不力,赵虎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他坐起身,把烟伸到烟灰缸上面弹了弹,一截灰冒着火星,碎在了烟灰缸里。
沙发发出“咯吱”声,赵虎又深吸了一口烟,眼睛隔着烟雾凝我半响,才开口道:“我就是听出来王乐放汇报里有些地方不对,才把你叫过来。”
“王乐还以为你是想要把我套麻袋打一顿的呢。”我不动声色地说。
赵虎摇摇头,他要是连属下在话里夹带私货都听不出来,这个老大也就白做了。
我看出他似乎想告诉我些什么,可有所顾虑,一直在思考。
我没有说话,静静等着,视线扫到旁边的酒柜,于是起身从柜子里挑了瓶低浓度的红酒,拿了两个酒杯倒上。
赵虎看着我昨晚这些,手里的烟也染完了,他扔掉烟蒂,拿起酒喝了一口,眼睛微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