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这一等,就是整整三天。
谢清黎知道,他就是吃准了自己会心软,故意逼她出去相见。
可是想到阿爹,想到付之一炬的万杏堂,她还是死死咬牙,逼迫自己不要妥协。
萧珩就站在郡主府的门前,元净姿也听说了,忍不住咂舌。
“萧珩向陛下告了假,这几天就这么守在我门前,连陛下都派人来问我,他究竟怎么得罪了我,叫我见好就收。”
谢清黎心存愧疚:“他这人一向执拗,没想到连累了你的名声,抱歉。”
元净姿洒脱地摆手,看得很开:“没关系,他惹了清黎姐姐生气,受些罪是应该的。这下全京城都知道了,连萧珩这个大将军得罪了我都要负荆请罪,我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我!”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侍卫快步走进来禀报:“郡主,有刺客闯进府中,已经被拿下了!”
元净姿“咦”了一声,牵着谢清黎站起来,“我的府邸有什么好闯的?走,去看看!”
谢清黎心中一跳,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是萧珩敢做出来的。
“都说了不是来找你们郡主的,我走错了不行吗!”
还没到后院,就听到一个桀骜不羁的声音在叫嚣,谢清黎顿时哭笑不得。
鬼泣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看她们来了,鬼泣顿时像见到了救星,赶紧扬声喊她:“谢清黎,你赶紧跟人解释啊!”
元净姿愕然看向谢清黎,诧异道:“这人……你认识啊?”
“他、他是我的师兄,可能是来找我的。”
谢清黎只能随便给鬼泣安了个身份。
听到是熟人,元净姿挥手让侍卫放了鬼泣,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我府中有陛下派来的暗卫,武功虽然不是顶尖的,但防卫一流。你下次再来,从前门进,别翻墙了。”
鬼泣憋屈得蹲在墙角,用额头撞墙。
他在晋国公府里都来去自如,却栽在了一个小小的郡主府里,还是当着谢清黎的面丢人,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元净姿走后,谢清黎才又气又笑地说:“你的解药吃完了?怎么跑到这儿来找我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看谢清黎把自己上次对她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鬼泣顿时气恼得不行。
“谢清黎,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我还不是担心你在外面受委屈!要不是我受了伤,怎么可能被他们发现!”
发现了也就算了,还把他一直戴着的人皮面具给撕烂了!
好在谢清黎现在失明了,要是被她看见了他的真实样貌,一定会大声嘲笑他的。
谢清黎沉思片刻,抓住他的手腕,仔细把了他的脉,发现鬼泣的脉象凝涩阻滞,肺络受损,就知道他是受了内伤。
她沉思片刻,提起裙摆说道:“得麻烦你带我去一趟客栈,我师兄那里有治内伤的药,你服用两天,不会有大碍的。”
谢兖至今未醒,鬼泣和顾沉渊一起瞒着谢清黎,眼下一听她要去客栈,立刻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阻止。
“不、不用了吧,你师兄我又不是不认识,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谢清黎没察觉到不对劲,浅淡一笑:“这几天我都没见到阿爹,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正好和你一起去看看。”
鬼泣急得直挠头。
眼看着再阻拦就要露馅了,他灵光一现,赶紧说:“你师兄这几天忙着找新的铺子,也不知道在不在客栈。你让丫鬟先去看看,要是他不在,不就白跑一趟了?”
他说的有道理,谢清黎当即叫来年儿,让她去客栈报信。
年儿出门的时候,正好见到大门口的萧珩。
整整三天,萧珩滴水未进,肉眼可见的憔悴。
见年儿出来,他抬眼,眼底黯然:“少夫人愿意见我了?”
年儿面露难色,不忍心打击他,嗫嚅着小声说:“少夫人要出门,叫奴婢去客栈报信。”
萧珩点点头,收回目光,掩住那一缕苦涩。
才三天没见,思念就如同焚身烈焰,烧得他寝食难安,只想拥她入怀,牢牢绑在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半步。
他以为自己可以放手,实际上却远没有以为的那么洒脱。
谢清黎向郡主借了一辆马车,和鬼泣一起出门。
在踏出大门的时候,她在模糊的画面里,并没有看到萧珩熟悉高大的身影,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抵达客栈。
谢清黎掀开帘子,正要摸索着下车,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下一秒,整个人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没良心的小东西,舍得见我了?”
萧珩低哑缱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烫得谢清黎有一刹那的晃神。
“你、你放开我。”
大街上人来人往,谢清黎看不见,但还是能感受到一道道视线,轻轻挣扎起来。
萧珩的目光,从表情不自然的鬼泣身上掠过,手臂收紧,更加用力地将谢清黎箍在怀中。
“我不放,一放手你就跑了。”
这个男子,应该就是那位大师兄了。
想到谢清黎狠心不见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