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通杀手的人是她,设下这个局的人是她,到最后自吃苦果的人还是她。祖母依旧认为,她是受人教唆的?”萧珩淡漠地问。
老夫人一噎,自知理亏,讷讷地道:“她也是识人不清,才会信了旁人的话,想要解开和你之间的龃龉。若檀只是用错了法子,她的心是好的。”
谢清黎总算知道了,陆若檀是怎么颠倒黑白,把自己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的了。
但老夫人一心认定了,陆若檀无辜,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
见她如此执迷不悟,萧珩不再啰嗦,直说自己不会回国公府住。
老夫人怀中满心的期待来,最后生了一肚子的气离开。
老夫人走后,萧珩换上官服,进宫面圣述职。
谢清黎收拾完从泗城带回来的行李,去库房里检查药材的时候,喊住了高严。
“你一直尽心尽责,把府上打理得很好。今天的事,不是你的过失,你别往心里去。”
她拿出准备好的一封银子,给高严。
高严连连推辞,面上一片羞愧,“您和主子,都不是贪图享乐的人,小的便松懈了,这是小的失职。夫人心善,小的心里清楚的。”
如果不是他大意,夫人今天本来不必受老夫人的阴阳怪气的。
可夫人非但不怪他,还反过来安慰他。
高严心里原本有的那两分不服气,眼下全都消了。
谢清黎莞尔,不由分说地把银子塞到他手上,“我和阿珩的确不耽享乐,没有考虑到待客的门面,忘了叮嘱你,也是我的过失。日后你更要多留心些,再别让人抓住咱们将军府的把柄了。”
萧珩会责罚高严,也是为了在老夫人面前,保全谢清黎的颜面。
高严才是受了无妄之灾。
在谢清黎眼中,她的过失不该由别人担着,这是做人最起码的道理。
被她这么一说,高严面红耳赤地接下银子,暗暗在心中发誓,以后主子的命令排第二,夫人才是排第一的。
要是表小姐再来惹事,他一定把她打出去!
老夫人回了国公府,一进门,陆若檀就迎上前,忐忑不安地问:“老夫人,表哥同意回府来住了吗?”
“他心里只有那个谢清黎,连中秋祭这样的大事,都不放在心上了!别说回来住,就是让他回来一趟,都难!”
老夫人叹了口气,一肚子的火,都算在了谢清黎的头上,“谢清黎看着淡然安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把阿珩哄得团团转,恨不得把心肝都挖给她才好!”
听到萧珩不会回来,陆若檀失望地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嫉恨。
把老夫人送回住院,陆若檀回到自己的屋里,对着丫鬟一通责问。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说安排了人手在泗城,会毁了谢清黎吗?她现在好端端的回京城了!”
丫鬟表情不变,不卑不亢地说:“谢清黎身边有高手护卫,本来就不容易下手。况且这次虽然没有得手,但引导那三人,对谢清黎下手的人并没有暴露,萧珩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到你的身上。”
陆若檀烦躁不堪,一脚踹翻了凳子,“查不到我身上有什么用,谢清黎又没有出事!”
兄长流放林州,她现在更是无依无靠了。
萧珩已经对她有了戒心,再想获得他的信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丫鬟冷冷地看着她发火,等到陆若檀冷静了些,才冷声道:“殿下不会容忍废物,你若是做不到当初许诺之事,就别怪殿下日后清算。”
此话一出,陆若檀立刻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正是因为当初在岭南的时候,她夸下海口,自己是萧珩最在意的女子,一定能帮三皇子取得西北布防图。
所以三皇子,才会为陆家翻案,让她和陆晟脱离岭南劳役的苦海。
如果做不到……
回想在岭南时吃的苦,陆若檀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寂静许久,陆若檀咬牙,表情发狠地道:“谢家的万杏堂,现在还开着。要让谢清黎彻底不能翻身,只能从这里下手了。”
丫鬟嗤讽地看了她一眼,嘴上还是答应着:“你只管去做,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会协助你。”
陆若檀这边的谋划,谢清黎一概不知。
傍晚时分,萧珩从宫里出来,给谢清黎带了一份桂花凉糕。
闻到熟悉的味道,谢清黎又想起了在小镇,遇到的那个侍卫。
她心不在焉地捻起一片点心,放在口中,食不知味地抿开。
连萧珩的气息,何时逼近在身前了,也没有察觉。
下巴被人攥住,谢清黎的头被迫仰起,这才回过神来,茫然地问道:“怎么了……唔!”
未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唇舌之中。
萧珩身上的青松气味,悍然入侵,萦绕在谢清黎的鼻间。
像是在惩罚她,萧珩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
转瞬间,又用舌尖轻轻描摹,带着两分抚慰的意味。
刺刺麻麻的轻微痛感,让谢清黎睁大了眼睛,一双杏眼茫然无措地睁大,染上湿漉漉的水润。
萧珩呼吸一滞,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