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在南越人当中,如鹤立鸡群一般,耀眼夺目。
他身边站着一个,言笑晏晏的女子。
是乐劝公主。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乐劝笑颜如花。
身子有意无意的,往萧珩的胳膊上靠。
而萧珩的唇边,挂着浅淡的笑意,和南越的人说着话。
丝毫没有注意到,乐劝公主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一幕落在谢清黎眼中,看得她没由来的,心跳骤乱。
程续之这时候,也看到了萧珩,心中暗暗得意。
“大将军果然是人中龙凤。和南越人站在一起,衬得他们就像小鸡仔似的!”
这可是他们大殷的将军!
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南越人心惊胆战,心虚讨好了。
谢清黎收回目光,垂下眼眸,快步离开。
虽然知道,萧珩陪同南越使团,也是他公务中的一部分。
可她就是心绪难平。
出宫之后,谢清黎去了四方馆。
四方馆内,有两个不速之客。
陆若檀和她的舅母马氏,不知怎么找到了这里。
陆萱面色平静地喝着茶,见谢清黎来了,朝她招招手。
“你师父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先坐会儿,等下咱们一起吃午饭。”
谢清黎看了一眼陆若檀,乖巧地说好。
许久不见,马氏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
她瞟了谢清黎一眼,嗓音尖锐,“大殷莫非是没人了,你们怎么收这么个徒弟!”
陆萱看了马氏一眼,意味深长地问:“哦?清黎乖巧懂事,我夫君看着合眼缘,怎么了?”
陆若檀委屈地瘪嘴:“姑姑,当初我只是不小心,让表嫂的双手受了点皮肉伤,她就找人打断了我的腿。现在一到阴天下雨,我就无法下床,都是被她害的。”
马氏冷哼一声,“心肠如此歹毒,也就是你们不知情,才拿她当成宝。”
谢清黎不是个多大度的人。
但不是她做的事,任何人都别想栽赃到她头上。
她冷眼看向陆若檀,“原来陆小姐断案,全凭臆想。你或许不知道,我从泗城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陆晟。他亲口承认,是他指使了人,在万杏堂纵火,想要我的性命。”
陆若檀闻言,脸色一白,“你、你血口喷人!我哥哥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你这是污蔑!”
哥哥怎么会承认的!莫非……是谢清黎威胁了他?
他有没有把自己也供出来?
一时间种种可能萦绕在陆若檀心头,让她惊惶不已。
谢清黎嗤了一声,“阿珩当时也在,我没必要撒谎。倒是你,想要落实我的罪名,最起码也要像我一样,有个人证。否则你说的话,才是血口喷人。”
一听到萧珩也知情,陆若檀立刻坐立难安。
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陆晟身边,问清楚他究竟都招了哪些事。
马氏暗暗掐了陆若檀一把,用眼色示意她别慌。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件事也是阿晟干的。若檀毫不知情,她是无辜的。”
陆若檀心中一定,镇定下来。
陆萱淡淡抬眼,“你们不聪明,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当年你中意唐壑,又知道陆家有意将我许给他,借我的名头,把唐壑引到你家,给他下了春药,故意投怀送抱。这么多年过去了,手段还是一成不变。”
年轻时做过的丑事,就这么被陆萱给戳破了。
马氏的脸色,霎时间变得五颜六色,又羞又恼。
她手指颤抖,指着陆萱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萱当年私逃去南越,马氏私底下没少得意嘲笑。
可如今非昔比。
陆萱的女儿,是南越大祭司,地位举足轻重。
哪里是她一个节度使夫人,能比得了的。
花蒙恰好在此时,从外面进来。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朝马氏微笑,“如此说来,我还得多谢你。否则我夫人,也不会下定决心,去南越找我。”
马氏气得剧烈喘息,黑着一张脸,拉起陆若檀就走。
她们走了之后,陆萱看向谢清黎,表情没了方才的冰冷。
就像霜雪化冻,温暖如春。
“你和陆若檀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谢清黎老老实实,告诉了师母。
到最后,连花蒙都黑下一张脸,怒火中烧。
“她看着活泼俏丽,没想到心思手段,竟然如此狠毒!”
谢清黎叹了口气,反过来宽慰他,“师父别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况且陆若檀做的那些事,萧珩都已经知道了。
以后不会再那么容易,被她蒙骗了。
眼下真正让谢清黎忌惮的,是乐劝公主。
花蒙气哼哼地道:“你没出事,那是你福大命大!不行,我得和满蹊说一声,别被陆若檀给骗了!”
陆萱也点头,“也是。满蹊那孩子,一腔热忱论。论起耍心眼,真不是她的对手。”
谢清黎失笑,心里一片暖融融的。
傍晚时分,萧珩来了四方馆。
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