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檀表情一僵,讷讷地道:“你在说什么呀?珩哥哥,我真的听不懂。”
萧珩勾唇,眼里一片冰寒,“陆晟和清黎,从来没有见过面。他好好的,为什么要买凶杀人,至清黎全家于死地?”
就差指名道姓,说出是陆若檀的提议了。
陆若檀一哽,焦急地解释,“是,之前是我出于妒忌,在哥哥面前,抱怨过表嫂几句。或许哥哥是为了让我开心,所以一时想差了。”
谢清黎低笑一声,充满讽刺意味。
她都懒得和陆若檀说话了。
陆家这兄妹俩,真是死不悔改。
嘴硬的,天塌下来,都能戳出个窟窿。
萧珩见她冥顽不灵,不愿在她身上,再浪费时间。
揽着谢清黎的腰,转身上了马车。
谁知两人刚坐稳,高严突然惊呼一声。
“表小姐,你别……”
话还没说完,马车的帘子,就再度被掀起来。
陆若檀手脚并用,爬了进来。
谢清黎沉下脸来,“陆小姐,我想阿珩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这样死缠烂打,很掉价。”
她极少说重话。
也就是今天,被陆若檀的举动激怒了,才会这样说。
陆若檀看也不看她,泫然欲泣地盯着萧珩:“珩哥哥,你当真这么绝情吗?要不是我真的在意你,十年前也不会冒着危险,将你从平都救出来了。”
萧珩倏地笑了。
笑意冰冷,眉宇间都是厌恶。
陆若檀却没看出来。
只以为自己提起那件事,让他心软了。
胆子大了些,伸出手来,想要扶萧珩的膝盖。
下一瞬,萧珩起身,拎着陆若檀的衣领,丢出了马车。
她整个人咕噜噜滚下去,摔得头晕眼花。
高严趁机架着马车,赶紧离开。
像是在躲瘟神。
谢清黎看到萧珩的动作也吓了一跳。
她怔了片刻,才发觉自己竟然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从没见过,他如此煞气凛然的一面。
让谢清黎觉得,萧珩的模样很陌生。
但并不反感。
萧珩坐到她身边,手掌握上她的后颈,轻轻揉捏。
“吓到了?”
谢清黎轻轻点头,试探着问道,“你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萧珩顿了片刻,“没事。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戏弄。”
知印堂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他不想让谢清黎,产生无谓的烦思。
等到查明了真相,到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
如果当年救了他的人,真的是谢清黎和花满蹊。
那陆若檀势必要为她的欺骗,付出代价。
谢清黎只当他说的是纵火那件事,轻叹了口气。
“只可惜,除了陆晟,没有其他人证。他现在流放林州,也无法继续追查下山了。”
萧珩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她的后颈,“只要是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这份公道,我会亲自帮你讨回来。”
谢清黎轻轻嗯了一声,心中淌过一片暖流。
但很快,就想起来今天在宫里,看到的那一幕。
她稍稍坐直,抬眼看萧珩,“你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萧珩靠坐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南越公主想试试西境的汗血马。陛下命我陪同,这几天负责他们行程的安全。”
谢清黎没再说什么。
可是白天的画面,在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陆若檀被萧珩扔出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脸色涨得通红。
回到国公府,她去找了老夫人,委委屈屈地撒娇。
“连姑姑和姑父,都偏心外人,帮着那个谢清黎!她明明给那么多贵人看了病,心里却一点都没想着咱们国公府。若是我有她这样的本事,一定好好利用这些人脉,让他们都成为萧家的助力。”
老夫人眼睛一眯,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还是盘算起来。
就是因为谢清黎,萧珩现在才和她离了心。
但若檀不同。
她无依无靠的,能仰仗的就只有国公府。
如果真的让若檀,像谢清黎一样,有一技傍身。
那国公府的人脉,或许能拓展不少。
想到这里,老夫人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她亲自带着陆若檀,去了四方馆。
老夫人毕竟是长辈,陆萱不可能将她一起赶出去。
只得冷淡着表情,把她们请进来。
才坐下,老夫人就对着花蒙,热切地提要求。
“那天说让你收若檀为徒,并不是一时兴起。这孩子天资聪颖,学什么东西都极快。”
花蒙兴致不高,懒散抬眼,“她怕虫,根本没办法学控蛊。”
陆若檀赶紧出声,“姑父,经过这几天的锻炼,我已经能接受了!不信的话,您可以再试一次!”
昨晚得知老夫人要带她来,陆若檀就让丫鬟,从花园里挖了许多虫。
一整夜,她都咬着牙,逼迫自己和那些恶心的虫子接触。
总算是克服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