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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啊!
他不要给三殿下看小兄弟,更不要屁股遭殃啊!
贺小侯爷简直万念俱灰。
然而他刚产生这个念头,也正好是贺顾的手被三殿下拉开的瞬间,他下半身忽然应心中所想,出现了条……小亵裤?
虽然这条小亵裤孤苦伶仃、迎风招展、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但好歹还是挡住了贺小侯爷那不欲叫人窥见的小兄弟,贺顾心中几乎立刻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心道——
果然这只是个梦,才会有这样凭空出现一个大活人,又凭空出现一条小亵裤这般解释不通的古怪事。
只不知道他何时才能醒过来,回到现实。
然而眼前的这位“三殿下”,本以为他拉自己的手是兽性大发要非礼他,可拉过去了贺顾却发现他正微微蹙着眉盯着他的右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是在闹哪一出?
不过也是,贺顾方才脑子被吓得糊涂了,三殿下也不像是会兽性大发、霸王硬上弓的人,何况这个梦和前世甚为吻合,前世他们二人只是点头之交,虽说算得上一见如故,也不至于认出他来,就要兽性大发的。
见三殿下还在盯着自己的手,贺小侯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问道:“……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梦中这个三殿下瞧着年纪大了一大截,虽然还是很好看,却显得比重生后刚成年、还带几分少年人模样的三殿下成熟许多,贺顾不由自主的不太敢在他面前放肆,就连说话声气都不由得弱了几分。
帝王沉默了一会,半晌才抬起头看他,这次贺顾看懂了他的眼神——
三殿下似乎很震惊。
贺顾:“……”
也是,一个死了的人,忽然大变活人的出现在他面前,眼前这还是个灵堂,还摆着他的牌位,得亏三殿下心理素质过硬,换个胆儿小一点的,可能已经白眼儿一翻吓得人事不知了。
既然是梦,贺顾寻思寻思其实也没什么顾及之处,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想个什么借口忽悠三殿下,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要解释他为什么长得和“贺子环”一模一样,唯一的理由就是他便是贺子环本人,但贺子环又已经死了……
贺小侯爷还在整理乱麻一样的思绪,梦中的三殿下却已经走到了他身前,神色有些震惊、嘴唇颤了颤,盯着他看了半晌,又低头看了看他身上忽然出现的那条小亵裤——
三殿下的声音有些干涩:“子环……是你吗?”
贺顾沉默了一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顺着三殿下的提问回答,说了实话,道:“嗯……”
贺顾亲口承认了,便见三殿下脸色明显的风云变幻了起来。
他也看不出三殿下这幅表情是个什么意思……但不知是不是贺顾的错觉,总觉得他眉目里,有那么几分藏都藏不住的喜意。
裴昭珩道:“……你……你为何还没走?”
贺顾茫然。
走?
走哪儿去?
投胎吗……?
若说重生算是投胎,他已经走了吧,可为什么又会回来,做这个梦,他却也不知道……
可能是他潜意识里也在惦记着上辈子,他死后三殿下过得如何吧。
贺顾道:“本来走了,想起殿下,就……就又回来了。”
裴昭珩沉默了一会,道:“那子环现在……是魂魄吗?”
贺顾沉思片刻,眨巴眨巴眼睛:“算是吧……可能殿下给我布了灵堂在这,我就回来了。”
也许是近日着实颜姑娘的话本子看多了,他瞎扯淡的功夫也长进了不少,可以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的胡说八道了。
裴昭珩:“……”
裴昭珩:“那子环……为何有身体?”
这个问题贺顾还想问别人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只得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晓得。”
他答不上来,裴昭珩也不再继续追问,只忽然脱下了身上外衫,走上前来罩在了贺顾身上,道:“那可会冷会饿?”
贺顾感觉到身上盖着了衣裳,低头去看便发现是皇帝绣着团龙纹、浅杏黄色的外衫,当即吓了一跳——
梦里的三殿下也太不讲究了,这衣裳他哪里敢穿啊,这衣裳一上身可就是谋逆大不敬,也太吓人了,还好还好……
还好只是个梦。
一想到是个梦,贺顾又不慌了,反正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也没必要在梦里担心被砍头凌迟,便答道:“冷倒是不冷,饿却也不饿。”
裴昭珩却只是一瞬不错,定定瞧着他,道:“……可是有什么未了心愿,这才没有去投胎吗。”
贺顾被他问的一愣,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丝怪异感觉。
虽说只是个梦,但都以为他是个鬼魂了,三殿下咋还能这样从容又淡定?
难道他就不怕吗?
甚至还问起他为什么不去投胎??
殿下这是不是也有点太过于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了?
……果然是篡了位的人,胆儿就是大。
贺顾寻思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