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分期啊?吃锅串串是不是要贷款啊?”
钱大爷向来爱占便宜,恼羞成怒地把牌一推,赖掉十块钱走了。
叶小武立刻坐下:“我来我来,玩多大的?”
杨阿姨:“你有本钱么,别凑热闹
。”
“您不懂了吧。”叶小武说,“我这叫空手套白狼。”
叶小武学习不行,跟学习无关的东西样样拿手。他加入牌局,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专注看牌,每一圈连声都不吭。
一旦赢钱,他曲起两指在桌角敲一敲,示意大家给钱,姿态如同一个老手。
几圈结束,叶小武不止赢够书钱,按他们家的生活水平,他和叶杉下个月的零花钱都够了。他毫不恋战:“就玩到这里吧。”</另外三人不甘心,要求再来一局。
叶小武把零散的纸币一张一张地叠起来:“谢谢各位叔叔阿姨的赞助,我要给我哥买书去了。”
任树喊道:“停,过!”
休息一小时拍下一场,工作人员先换场准备。
陆文没挪窝,停留在椅子上,等周围渐渐走得七零八落,他注意到阮风立在葡萄藤外。任树也看见了,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半天了。”阮风回答,“听说A组拍打麻将,我来看热闹。”
陆文心想,不愧是四川人,虽然品种不太纯。
这部戏从立项到筹备,任树基本告别了一切娱乐活动,他走到桌边,心猿意马地摸了张牌。阮风也凑过来,加上陆文,形成三缺一的局面。
人差不多走光了,阮风说:“不够人耍。”
任树环顾一圈:“再叫个人,去叫瞿编来。”
阮风眉头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钱包:“瞿老师肯定很忙,还是不要叫他了吧。”
陆文暗道,这大概就叫作“避嫌”。
任树说:“大学的时候我们偷偷在宿舍打牌,瞿编从来不参与,应该是不太会。当时是穷学生,输了难过,如今就无所谓了。”
阮风不失礼貌地笑笑:“呵呵。”
任树说:“去叫他,他输的钱请咱们喝饮料。”
阮风:“还是算了吧……”
“年纪轻轻怎么那么磨叽。”任树使唤道,“小陆,你去叫瞿编。”
有些事真是沉默也躲不过,陆文无奈地遵命,去单元楼里敲门。敲得手都酸了,瞿燕庭才打开一条门缝。
陆文开门见山:“打牌么?”
瞿燕庭说:“没兴趣。”
陆文撇清关系:“是任导让我叫你。”再若无其事地加上一句,“而且,阮风也在哦。”
瞿燕庭没反应,哦什么哦,不理解这人冲他撒哪门子娇。
陆文没耐性了:“我们都知道了,您不太会玩。牌技差也没关系,您的身份摆着,我们哪敢赢太多。”
瞿燕庭本想关门,却被这欠嗖嗖的语调招惹了,怀疑陆文拍一场叶小武真把自己当成了雀神。他改变主意,答应道:“那好吧。”
旁人都撤了,编剧导演,男一男二,聚在葡萄藤下打牌。
瞿燕庭什么都没拿,坐下填补三缺一的位置,不知道的以为他空手套白狼。陆文在对面,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阮
风的表情有些凝重。
牌局开始,瞿燕庭问了一句“玩多大”。在此之后他一声不吭,只盯着牌桌,摸牌和出牌都轻拿轻放。
一圈打完,瞿燕庭赢三家。
陆文抬头,见瞿燕庭曲起食指和中指在桌角敲了两下,示意他们掏钱。他身上没现金,也没预料到会输,讪讪地问:“能扫码么?”
瞿燕庭眼皮都不抬:“从你片酬里扣。”
又提片酬,陆文说:“下一把我就赢回来
。”
下一把,瞿燕庭赢两翻四倍,再下一把,瞿燕庭胡出清一色,没完没了地压制他们。直到任树和阮风输光了现金,牌桌上终于安静了。
陆文计算欠了多少钱,越算越不可置信,有没有搞错?这叫不太会?
任树嗓子卡痰似的:“燕庭,你深藏不露啊。”
瞿燕庭急着干活儿,无意炫耀牌技,说:“手气好而已,就玩到这儿吧。”
任树说:“再来一局,让我们翻个盘。”
瞿燕庭一点都不恋战,将钞票一张一张地叠起来,招手叫来剧务,道:“感谢任导和小阮的赞助,明天我请全组吃早餐。”
他说完撤开椅子,回单元楼,走之前仰头看了看上方的葡萄藤。
陆文旁观着,脑海倒叙浮现出瞿燕庭打牌时的一幕幕,巧合般与他演绎的一幕幕重叠。
任树也撤了,把钱输光老老实实地去拍戏。顷刻间,葡萄藤下只剩陆文和阮风。
阮风将钱包揣起来,嘟囔道:“我就说别叫他,非要叫。这下好了,本来就不挣钱,现在还要倒贴。”
陆文回神:“什么不挣钱?”
“拍这戏啊。”阮风说,“拿一丢丢片酬,还输一笔。”
陆文没忍住:“你的片酬怎么可能就一丢丢。”
阮风叹口气,他的片酬确实还可以,但他接这部戏是友情价。既然说了,他索性不藏着掖着,靠近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