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苦的话,没打通,机械的女声回复“您拨打的用户忙”。
瞿燕庭没去工作室,连续七八个钟头闷在书房里写剧本,强迫自己忙起来。直到眼球酸涩,他仰颈滴了眼药水闭目休息。
来电铃音一响,瞿燕庭下意识地抓住皮椅扶手,眼皮闭紧了,眼药水渗出来沾湿了睫毛。
许久才睁开,蒙雾的视野渐渐清晰,瞿燕庭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接通,滑了下喉结:“喂?老师。”
曾震磁性的嗓音传来,省去寒暄问道:“小庭,这周末晚上有没有空?”
瞿燕庭也不兜圈子,说:“老师有什么安排?”
“前一阵子忙,没腾出空来。”曾震回答,“周末想请几个朋友聚一聚,你也见见。”
瞿燕庭向来不喜欢应酬,所以曾震不常叫他,他道:“是不是很重要的人?”
曾震说:“胡庆导演从美国回来,私人行程,随行还有他的御用摄
影师和剪辑师,就四个人,我们约了顿饭。”
胡庆是著名美籍华裔导演,瞿燕庭看过他每一部电影,或者说,导演系的每一个学生都研究过他的作品。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瞿燕庭应道:“周末我有空。”
“好。”曾震说,“订好餐厅,我叫助手发给你。”
瞿燕庭道:“谢谢老师。”事情说完了,手机里静了几秒,曾震在挂线前问</p:“新闻说你扭伤了,严不严重?”
瞿燕庭回答:“没有大碍,养两天就好了。”
“那就好,以后小心点。”
曾震说完挂了电话,这一次对陆文只字未提。瞿燕庭来不及等屏幕黯淡,不想再接任何消息,将手机关掉了。
陆文整夜没有睡好,翻身疼得直哼哼,第二天和陆战擎一起吃早餐,全程无交流,仿佛陌生人拼桌。
车钥匙被收缴,老严开商务车接送他,美其名曰让他“梦回高考”。
陆文老实巴交地过了两天,第三天冒出憋疯的态势。收工回南湾的路上试图逃跑,老严直接把车开到寰陆,接上陆战擎坐镇。
第四天,在电视台录完节目趁机开溜,一帮粉丝围上来要签名,老严混在小姑娘堆儿里,慈善地冲他摇车钥匙。
一直熬到周末,陆文在车厢里看剧本,明天要和剧组接洽开会。黄昏时分堵车严重,偶一抬头,发觉路线和平时不一样。
他强压住表情,伺机问道:“是不是走成安路?”
老严:“嗯。”
“那儿离苍霞路就隔着一条街,你绕一下。”陆文说,“有家烧鹅店不错,我要买一份尝尝。”
老严充满怀疑:“你别搞幺蛾子。”
陆文说:“我都丧失人身自由了,吃个鹅也不行啊?”老严绕到苍霞路,减速找烧鹅店,这时驶到一处小区的大门外,门楼上写着“林榭园”。
陆文从后面扑过来,求爹喊娘地说:“严叔!你停一下,我特别喜欢这个小区!”
老严自知中计,停下来锁着车门:“就五分钟。”
陆文望着大门口,一礼拜了,也不知道瞿燕庭想不想他。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后半分钟,小区门卫的升降杆扬起,熟悉的宾利驶出了大门。
陆文瞪大眼睛盯着车身,立刻掏手机打给瞿燕庭。
很快接通了,瞿燕庭温柔地“喂”了一声。
陆文准备落下车窗给瞿燕庭一个惊喜,先道:“瞿老师,你在哪呢?”
手机里顿了一秒,瞿燕庭回答:“在工作室加班。”
陆文怔住,后面的话全部卡在了喉间。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生理期有点不舒服(懒驴上磨屁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