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声“什么事”。
孙小剑推开门:“嘉宾采访,简单问几个问题,采完就出发去会场。”
陆文对付记者已经很熟练,先一步出去。瞿燕庭在镜前拢了
下头发,发丝打过清爽的发泥,凉凉的,他镇静地呼了口气。
五分钟后,瞿燕庭走出房间,记者和摄影迎过来,在客厅的装饰墙前开始采访。
记者问:“瞿编,《第一个夜晚》是你的第一部网剧作品,你会打几分。”
成绩摆在那儿,打低了未免虚伪,瞿燕庭说:“十分制,我打七分,两分给我,五分给剧组同仁。”
记者:“你一直做电影比较多,以后的重心会向网络剧偏移吗?”
瞿燕庭:“暂时没考虑那么远,顺其自然就好了。”
记者:“下部作品是什么题材,方便透露一下吗?”
瞿燕庭笼统地说:“年代片。”
记者:“据说你大学念的导演系,是曾震导演的学生?”
瞿燕庭顿了一下:“是。”
记者:“今天曾导的新片开首映会,你为什么没有参加?”
媒体在某种程度上是极端的,要么追求“暧昧”关系,要么挖掘“矛盾”因素,总之越不太平越好。陆文采完走过来,听见一耳朵,便负手陪在瞿燕庭身旁蹭镜头。
他无害地笑,用老熟人的语气反问:“你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想去曾导的首映会采访啊?”
记者作罢,换了问题:“瞿编,陆文演出你心中的叶杉和叶小武了吗?”
瞿燕庭说:“有一点差别。”
陆文侧目:“差哪了?”
瞿燕庭道:“过于帅气了一点。”
采访顺利结束,嘉宾出发前往会场,任树不愿意挤,坐进了副驾驶,另外三个人坐在后车厢。
汽车缓速驶向路尾,瞿燕庭挨着一侧车门,日光从树荫间漏下再投射进车窗,在他脸上形成碎花般的明暗光影。
繁花,香车,锦衣,意气风发的一张张脸,芸漳路已彻底入了春。
渐至迪克拉中心,泱泱粉丝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无数镜头和闪光灯在等候着,瞿燕庭虚握住拳头,指节用力地按在腿上。
忽然,陆文包裹住他的手,偏头悄悄地说:“别紧张,有我在。”
瞿燕庭吃下定心丸,松手回握,一直到礼仪小姐将车门拉开。
周围声浪鼓噪,几乎听不清在喊什么,陆文和瞿燕庭一同踏上绵延的红毯,在狂闪的镜头下向前走。
盛典正在直播,他们在万千观众面前公开亮相。陆文身穿哥特式黑西装,激光切割的线条流畅锋利,斜纹真丝衬衫的领口束在领带下,侧缘别着一枚钻石别针。
他和瞿燕庭一个耀眼,一个低调,并肩走过长长的红地毯,在尽头的签名板上将名字写在一起。
镜头追过来,陆文在“瞿燕庭”三个字旁边涂了最擅长的小燕子。
南湾的吸烟室里,陆战擎咬着雪茄看电视中的直播画面,他的儿子体面又潇洒,也有点陌生,不像那个四六不靠的纨绔。
青白色的烟雾呼出来,陆战擎的目光移至瞿燕庭身上,那张脸比媒体偷拍的照
片清晰百倍,从容,矜持,和陆文相视时会弯一弯眼睛。
所有嘉宾进入会场内部,镜头一转,主持人在舞台上宣布盛典开始,近百束追光灯在场内飞舞。
玲玲姐敲门进来,放下一碟切好的水果,而后停在沙发后不舍得走,说:“我看老的少的,都不如小文英俊。”
陆战擎哂笑:“他披个破麻袋你也觉得好看。”
“本来嘛。”玲玲姐很会扇风,“小文这部戏真的演得好,大受欢迎,
我昨天去百货,广告牌和电子屏上都是他。”
陆战擎道:“红极一时,其实重点在于短暂的’一时’。”
玲玲姐说:“怎么能这样泼冷水,再说了,小文会规划好的,他会越来越好。”
陆战擎嘬了口雪茄:“你永远对他有信心。”
“其实您也有。”玲玲姐笑着说,“您收看这个盛典,不就是有信心小文会拿奖吗?”
陆战擎佯装没听到,将雪茄搁在烟灰缸的边缘,闭口盯着屏幕。颁奖的间隙有表演,恰好是陆文登台献唱《第一个夜晚》的主题曲。
当年中邪似的要做歌手,折腾好几年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如今却以演员的身份圆了一把舞台梦。陆战擎忍不住道:“这小子心里肯定得意得很。”
镜头转向观众席,同时框入剧组其他人,玲玲姐说:“瞿编真俊,坐明星堆儿里一点也不输。”
陆战擎问:“你认识?”
“在紫山见过一次。”玲玲姐道,“瞿编开车经过,没进屋,看得出来小文和他关系不错。”
陆战擎心道,一辈子都要搭给人家了,何止是不错,此时还台上台下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暗度陈仓。
盛典不知不觉过去一小时,中途休息片刻,演员们踩着皮鞋、摇曳裙摆四处寒暄,全场有了大派对的氛围。
陆文曾经一页一页熟记别人的资料,今夜无数人主动涌向他,热情地与他攀谈合影。待灯光暗下,他回到瞿燕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