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掉落的声音。
变故来得突然,聂沧也是脚下一滑,幸亏有凌通在后头拍了后背一把,将人按在了崖壁上才险些没有失足跌落。
但是刚刚那声尖叫的主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叫喊声一直持续了一分多钟才停下来。
杨二叔惋惜地看了看崖底,叹了口气:“完活之后连同我那份,也一并给他家里送过去吧。”
说罢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姜莱却有些想法。
这条路虽然看上去确实险要陡峭,但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马帮的弟兄不说天天走这等急活吧,至少十天半个月得来上那么一次。连自己这几个头一次走这山路的都能应付得过来,他们会如此轻易就失足丧了性命么?
念头刚起,姜莱就感觉之前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这个时候就听身后脚步声又杂乱起来,离姜莱最近的那几个马帮弟兄不要命地撒开脚步就往这边冲过来,丝毫不顾忌这样的冲撞会害得他人连同自己一起都掉落悬崖。
聂沧大叫:“我靠,什么情况,你们不要命啦!”
但是那几个人没听见一般,哭着喊着就扑了过来。
即便池临在后面拼命拽住一个也无济于事,这要是被迎面撞上,都得一起滚到山下找刚才那个小兄弟作伴去。
想想那惨状,姜莱就觉得身子发麻。
可是又不能任由萧祈年把他们全推下去,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她抬头看见上面的岩石略有凸起,也顾不得考虑其他,立刻高声向聂沧和凌通道。
“闪开过道,往上爬,到上面去!”
凌通到底跟姜莱时间长了,有了一定的默契,强行拉着聂沧爬了半个身位,那后面的人就冲到了近前,,擦着两人的小腿,把一个略微迟疑的马帮弟兄扑倒,两人抱团滚落山涧。
而另一个运气稍微好点的,则是扒住了脚下的悬崖边,坚持着没掉下去。
“救...救救我...”
之前从山上摔下去的人因为狂奔,把本来就窄的路又踩下去半截,此时只有成人一个脚掌宽,别人即便想要施以援手都无能为力,只有距离最近的池临有一丝机会。
那人也知道池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是想到他是什么身份,人家池家少爷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冒着性命之危救他一个脚夫呢。
甚至头顶上的空间过于狭窄,他只有踩着自己当跳板,或许才能到对面去。
正常人都知道该如何取舍。
似乎是已经预料到自己悲惨的结局,他扒着岩壁的手都松了松。
可头顶传来了碎石掉落声,姜莱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池临奋力向前向下伸出的手臂,还有那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
“抓住。”
“我...池少爷...”那人看着一手扒着崖壁,一手伸向自己的池家少爷。
“抓住!”
池临保持这个姿势相当费劲,一会儿就有些气喘,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池家只救人,从没杀过人。”
姜莱莫名感觉这场面有些振奋,就连聂沧都结结巴巴。
“他...他...”
“他什么他,你想输给你师弟?救人啊。”
姜莱知道,或许是自己打开了池临面对人的心门,但是此时此刻,才是他真正接纳活人的开始。
聂沧也抖擞了精神,但是看看没找没落的四壁又不知该怎么下手。
“这连个抓头都没有,怎么救啊?”
姜莱暗暗思考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道。
“怎么没有?我们不就是?”
聂沧没听明白,但是凌通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向池临喊道。
“你们跳过来,抓住我们的手荡过去!”
“我靠...”
聂沧是知道这一群人善于玩命,但没想到玩的这么大。
“你们不是认真的吧,这能像荡秋千一样荡过去?万一没抓住不就尸骨无存了?”
姜莱却笑笑,恬静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拼搏。
“反正等下去也一样会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说罢她隔着聂沧和凌通,望向后面的池临。
无形中给了他一股勇气。
池临指指半挂在岩壁上的凌通,对马帮那人说:“你先。”
一来是这条羊肠小径,换个身位都会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二来有他垫底,那人也能尽快做好思想准备。
马帮做的也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玩命活,胆子自然还是有一些的。
看好了凌通的位置,大喊一声就跳了过去。
“呃...”
凌通的手臂擦着崖面,吃重向下划的那一下,连皮带肉就蹭掉一块,但是扔死死拽着马帮那人没有松手。
“聂沧,你快点!”
姜莱唯恐凌通坚持不住,再被拽下去,连声催促聂沧。
聂沧看好歹后面跟着池临呢,豁出去固定好一侧的身子,伸出手:“来吧!”
姜莱的这个法子虽然冒险,但实际证明并不难操作。
尤其到了最后萧祈年这一棒,更是轻松就将人甩向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