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都能恢复,但就是没办法看着他这个样子。
最终还是凌通接了过来,跟姜莱一起给萧祈年上药包扎。
总算是收完各自的伤口,马帮的弟兄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杨锅头本打算先将死去的兄弟埋葬,过段时间找个风水师傅,挑个时日将这些兄弟再请回去,也算不让他们埋骨荒山。
但是聂沧建议说最好不要,因为这些兄弟不比常人,是跟怪物战斗过的,说不好身上沾染了病毒,届时如果接回去再出个什么意外,还是就地火化的好。
杨锅头也知道现在外面怪物频出,池家凭借着一己之力撑着陵西的门户安陵。
如果因为这些兄弟出现意外,那马帮就成了千古罪人。
那一夜仙劫岭上的火格外亮,几里外的乡镇都能看到。
一行人回到原来的地方,好在货物和马匹都没有丢失。
池临本意是发生了这么多事,马帮也是损失惨重,不如把他们几个人从仙劫岭上送下去之后,就取消原本的送货计划,回安陵修整一下再说。
可杨锅头不同意,说跑马的信誉比命重要。
要是因为遇到了点事,货就不送了,就算池家能同意,以后他姓杨的也没法在陵西一块混了。
然后就在原地修整了片刻,重新带着人马上路。
好不容易到了离山顶还有不到几十米的地方,队伍停了下来。
姜莱就见杨锅头在一处灌木丛生的地方弯腰鼓捣了两下,索道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别看是在露天的山上,平时风吹日晒的,姜莱用手一摸,上面竟然光滑如新。
杨锅头解释说这些盖布和树枝就是为了能够保护索道的。
不仅如此,他指着一条嵌在山崖上的钢丝,说索道的锁头、钢丝等还有其他配件,都是会定期派人上来检查或者更换。
不然马帮运送的货物沉重,要是不好好养护,走不了几次断了,丢了性命是小,丢了货可就没法跟主家交代了。
就这么个简单的玩意儿,说好听点叫索道,说白了就是一个滑轮配着几条铁链。
姜莱目测了一下,这中间坡度最陡的地方,估计得有六七十度。
却能载着人马和货物飞越几十里的山路断崖。
看一眼都脚软,要是没点胆色还真是过不去。
姜莱现在是真的被这些跑马的折服。
不光是因为他们的义气,更为他们的胆气。
杨锅头见姜莱探了探头又缩回来,指着山下那泛着月光的地方。
“那里就是婆娑溪,过了那就到了宝峰湖的区域,丫头你算算上山的时间,这一趟滑下去几十分钟,可却能省却将近十来个小时的路程。”
姜莱眺目远望,还真是看见有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将宝峰山斜着划成两块,兀自慢慢向前流淌。
聂沧像是恢复的差不多,垫着脚对姜莱说这是陵西一代最长的一条溪水,附近的人的生存可以说百分之七十来源于它。
他自己小时候,更是这条小溪里的常客。
一边放着河灯,一边跟池临在河里摸虾米。
利用的就是河虾喜光的原理,插几根小木桩在溪水里,周围绕上网子,除了几个小河灯外,用灯带再绕上一圈,靠边等上几个小时一收网,就能捞上来慢慢一网的河虾。
有一次摸得太忘我,池临的裤子还被水给冲...
姜莱正听得兴起,聂沧就被池临捂住了嘴巴。
她笑得开心之余也忍不住想,原来沉默寡言的池大少还有过如此抓马的童年。
那,萧祈年呢?
他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光呢?
正想着,飞渡的箩筐已经准备好了。
聂沧自告奋勇想要第一个下去,却被杨锅头拉了回来。
“还轮不到你当先锋,我来。”
说罢扛着一箱货物,当先滑了下去。
马帮的老六给姜莱解释。
“锅头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聂兄弟身材消瘦,他能顺利通过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通过,更别说队里还有马和货物,锅头先下去,也是为了能确定钢丝能够承受所有人的重量。”
姜莱点点头,胆大心细,又重信誉,怪不得这杨二叔能在这个时代,当这么受人尊重的锅头了。
但随即凌通有些疑惑,他指着被杨锅头带过去的钢丝。
“这不是可以变成双向索道,为什么不干脆开始就做成双向的,也能减少飞渡的风险。”
老六摇摇头:“你安全了,那么别人也就安全了,我们走这路,靠的是兄弟们的一腔孤勇和胆气,说白了就是走你常人不敢走的路,如果索道做成双向的,有了退路,那么就会有人也想来分一杯羹了。”
姜莱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排除隧道这种国家建设来说,要是所有人都能一夜之间横跨仙劫岭,那马帮作为大山里的快递公司来说,就失去了其独特性,自然钱路也就断了。
但若是每次在用索道之前,都由一个人先下去将双向索道绑好,再等用完之后将钢丝回收,那么就可以将这条财路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
而且就算修建了隧道,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