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不在教中这段时间,大事就是骆乘风和巫医联手搞事,如果勉强还算一件的话,大概就是送上门的玉狸公子。
现如今,骆乘风、巫医和玉狸公子都半死不活地被扔在地牢里,每天只给一碗饭一碗水,用霍垣的话,让他们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别的,想都别想。
按量级,玉狸公子其实并没上升到骆乘风和巫医的程度,但谁让他倒霉,哪天不上落霞山偏偏跟他们同一天,所以被连坐也怪不得谁。
不过也有一个人是例外——殷翎。
殷翎并未叛教,连续两次私心作祟后她自觉羞愧,一直劝解开导巫医,教中事务都是安排下面人做,她自己则盯着巫医,不让他再做什么对霍闲和教中其他人不利的事。
可惜殷翎自己就是最大的利器,巫医趁她不备给她下了毒,并强行将噬心蛊母蛊取出,噬心蛊母蛊也是养在心脏里,巫医内心挣扎之后还是将仇恨摆到第一位,殷翎勉强保住一命,但其实也只剩半条,即便日后康复,也会落下病根。
除此之外,罗刹教上下被霍垣打理得井井有条,霍闲所说用公司制度来管理一个教派,他都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内给做到了,要是霍闲再不回来,他就撂摊子不干直接杀去分坛了。
幸而霍闲回来的是时候。
只一回来就让霍垣受伤这点让他心疼又内疚,内疚之余还有些无奈,他该庆幸管理局那两万积分不是白花的,霍垣的身体比普通人结实太多,内力反噬受的伤也不重,养两天就能好全。
于是,在盯小祖宗练功的同时,霍闲又多了一件事——教他正确使用武功的方式,不然哪天用到内力人没伤着,先把自己弄伤。
在被关了两天小黑屋后,霍垣终于耐不住寂寞,想外出溜达了。不对,不是外出溜达,而是带着活蹦乱跳的教主大人去的地牢里溜达。
本来在知道巫医吃里扒外后他是想把巫医皮都给剥了的,但他把人留着,留着让他看霍闲回来,气死他。
霍闲倒是不知道霍垣还那么小心眼,不过若换成是他,巫医那样的,他估计会把四肢全剁了再任他自生自灭,每天一碗饭,还是仁慈了。
虽然霍垣极力催促,霍闲也没有去地牢,他堂堂罗刹教主,哪怕是见叛徒,也得是下属把人带他面前,那两个叛徒,何德何能让他去一见?
要不怎么说霍垣还是没霍闲段数高!
不多时,骆乘风和半死不活的巫医就被带到了霍闲面前,两人表情一致空白,空白之后巫医便陷入了疯狂,“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怎么能没死??”
他的声嘶力竭没因体虚气弱减弱,相反,他全身的力气都灌注进了呐喊中,那呐喊充满了怨毒、痛恨、不敢置信和绝望。
霍闲悠悠闲闲道:“巫医都没死,本座又岂会死?”
论气人方面,纵然霍垣学再多,也不及霍闲功夫深。
不过,气人不单单是话语,还有神情语调,霍闲这副完全没把巫医放心上的姿态才是真正戳中巫医内心脆弱敏感的地方。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霍闲,你一定不是霍闲,没人能逃过噬心蛊,没有人……”巫医双眼爬满血丝,短短两月内苍老面上褶皱如树皮的脸狰狞扭曲,形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是雷皓兴,他没有捏死噬心蛊,是他……”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因为,霍闲将用帕子裹着的虫尸扔到他的面前。
那是噬心蛊母蛊的尸体。
没有人比巫医更清楚噬心蛊母蛊的模样和气味,而他眼前所见,切切实实是噬心蛊母蛊,噬心蛊母蛊死了,可体内有子蛊的霍闲依然活着。
“本座忘了告知你,本座拿到了下半部《罗刹心经》,巫医猜,下半部《罗刹心经》除不会让本座每旬经受一次噬心之苦外,会不会顺便也将噬心蛊子蛊一并剿灭?”霍闲唇角含笑望着巫医,眼底讽刺与冰冷共存。
巫医呼吸一窒,他死死瞪着霍闲,眼睛因惊愕越瞪越大,直至没法再大,一股浓黑的血自他的嘴角流出,他断断续续说:“你、凭……”
后面的话再没能说出口,他死了,死不瞑目。
“把他拖下去,莫弄脏本座的地。”霍闲冷酷无情道。
一旁护卫立刻执行他的命令,动作迅疾如风。
霍闲目光又慢条斯理移向另一人,骆乘风早已由最初见到霍闲的惊骇变成现在的冷静,冷静之余他还笑了起来,面对霍闲审视的目光,他甚至端起了曾经右尊主的姿态,下巴微抬倨傲道:“成王败寇,教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成王败寇?你也配?”霍闲目光冷然,所说的话直戳人心窝。
霍垣看着一秒变脸的骆乘风,在小本本里记上。
霍闲从主位上站起,居高临下俯视他:“骆乘风,本座不会因你的‘豁达’心慈手软,你表现越豁达,本座越知你心虚气短。”
骆乘风的豁达倏然消失无踪,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嵌进掌心,但这点疼痛却抵不过心中的恐惧。
没人不怕死,如果能简单死去反而是一件好事,但他怕就怕在落在霍闲手里受折磨,他会生不如死。
骆乘风也被拖走后,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