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暂时休战,但逢北王性情阴狠,是个有野心的,想要收服大虞,自然不可能臣服大虞。
所以边城还是处于戒备状态,他追查敌情时发现逢北王与一中年男子和一老头前往丰隆城,他自然就跟了上去,进了丰隆城时,发现他们过去一座三进宅子,半个时辰后又出来了,宋钰柏假装普通百姓与他们擦肩而过,听出与逢北王同行的另外两人都是焦慎国口音,那老头说道:“她的状况,当初能继续活下来已是侥幸,当初帮她用巫医治疗时老夫已说过,最多她就一年寿命,现在油尽灯枯,老夫也没法子的,何况她自己也清楚的很。”
逢北王倒没多说,只道:“多谢卞巫医。”
另一中年男子轻声道:“王,我们之间的约定……”
随后他们与宋钰柏错身而过,宋钰柏在他们面前露了面,自然不敢继续追踪下去,而且这一趟也得知逢北王竟与焦慎国巫医有来往。
焦慎国同大虞是盟国,现在却跟逢北王交涉颇深。
巫医也是焦慎国特有的巫者,他们用神奇巫术治疗病人,身份很尊贵,通常只有焦慎皇族才能请的动巫医。
那么跟在巫医身侧的很有可能是焦慎国的皇族,焦慎国皇族跟逢北王一起,这就耐人寻味了。
宋钰柏打探到这些本想回平高城禀告给袁将军,但突然想到那巫医说,宅子里住的人油尽灯枯,他不由的好奇起来。
就打算进去瞧瞧,说不定会有重大发现。
次日,他就趁着那宅子里采办东西混了进去,然后躲着府卫朝着主院过去,这过去一瞧,就让他呆愣当场,庭院里的四轮椅上靠着个面白如鬼,瘦骨嶙峋的女子,女子看着都没多少生机,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让宋钰柏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认识这女人,她正是当初发配边疆掉落悬崖的送凝君。
宋凝君也发现了他,沙哑着嗓音喊道:“有刺客……”
她没法动弹,甚至连手都动不了半分。
说完这句话,她犹如风中残烛剧烈咳嗽起来。
宋钰柏自然是转身就逃,但府卫太多,缠斗当中,他受伤,腹部被刺中,逃出宅子后,他被人救下,随后失去知觉。
模模糊糊的也醒来过两次,但完全不记得事,直到现在才彻底清醒过来。
宋钰柏说完,脸色越发苍白。
姝姝垂着眼,不知想些什么,她起身道:“我先去给大兄熬些粥,他这几日应该还没吃过东西。”
封秋水讪讪,他一直昏迷着,自然没煮东西给他吃了。
粥很快熬好,姝姝端过来喂兄长吃过,见傅潋之跟封秋水都沉默着,姝姝问道:“师兄,我……”
她也不知自己想说些什么,她与宋凝君之间不死不休,但眼下宋凝君跟死了没区别。
傅潋之道:“待会我回客栈一趟,让刘成他们卖掉货物后先带宋校尉离开丰隆城。”
冯秋水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这人似乎只有面对姝姝时话语才能多一些。
姝姝小声问,“师兄你呢?你不离开丰隆城吗?”
傅潋之望着姝姝不再言语,姝姝却懂了他的意思。
是啊,她与宋凝君之间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
“师兄,我也留下,我同你们一起去。”那也是她跟宋凝君的恩怨,两辈子的纠缠,终该画上句号了。
“好。”
随后,傅潋之回客栈嘱咐刘成,刘成应承下来。
到了下午,带进丰隆城的货物卖的一干二净,就去把宋钰柏接到马车中,姝姝已经又给宋钰柏换过药膏,还煎了药给他吃,“大兄,你回去平高城后药膏每日都还要涂抹的,药也要记得继续吃。”
宋钰柏笑道:“我都知晓,姝姝你也小心些,要不就先跟我回平高城?”
姝姝摇头不语,她跟宋凝君的恩怨早该解决了。
宋钰柏知她心事,不好多劝,躺在马车里头晃悠悠离开。
他躺的是‘华岑公子’进城的那辆马车,出去时多半也不会检查。
而且宋凝君看样子与逢北认识,但宋凝君并未让人封城追查宋钰柏,甚至整个丰隆城都没太大波动。
好似是宋凝君再等着谁的到来。
宋钰柏离开后,姝姝担心逢北王会在宋凝君那边,封秋水却道:“这个倒不必担心,这些日子我日日都有去宋凝君宅子附近打探,逢北王并不在,她似乎成为了弃子,这几日就连宅子里的府卫都撤掉了,只有她跟那个伺候她的小丫头。”
傅潋之道:“等天色暗下来再过去吧。”
墨色渐沉时,封秋水带着两人过去了宋凝君住的宅子。
就如同封秋水说的一般,整个宅子果然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半个府卫,就连附近也没有埋伏。
过去正院,庭院里静谧无声,只有风吹过落叶的簌簌之声。
庭院中央停着四轮椅,四轮椅上坐着骨瘦如柴的身影,她整个人像是瘫在四轮椅上。
听见身后的动静,她也没法动弹,只是发出个古怪的嗬嗬之音。
“是蜀王殿下吗?”宋凝君的声音也沙哑至极,犹如利爪磨过铁器上的声音。
三人来到她的面前,四轮椅上的人正是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