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带着嗤嗤剑气,斩向那三名马贼。
一名马贼当场身首异处,另两名马贼断tuǐ断肢,狼狈向后倒退。
浑身是血的民夫的像野兽般涌了讨来,拿着木棍和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石头“围住那两名马贼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他们麻木地重复着动作,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直到最后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声音,才有些侄硬地停了下来。
天猫nv迎风一斩后,习惯xing地发出一声可爱的清叱,紧接着,她便被眼前的血腥一幕震慑住了心神,红红的小脸上满是尘土,却掩不住清亮眸子里的惊恐和慌张,她毕竟年纪太小,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宁缺伸手抓住她的颈背,像揪猫一般把她扔到后面,避开一根羽箭,单手持刀一格一挡再顺势一送,切断一名暗中偷袭的马贼右臂。
那名马贼捂着喷血的右肩,痛苦地半跪于地,宁缺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握着朴刀向下一处险地行去,他知道这个断了臂没有刀的马贼,下一刻便会被民大们所淹没,他自然不会再多费力气。
车阵被破,营地里的所有人都会死,基于这个简单的认识,无论是民大还是燕国的军卒,在此时都变得极为悍勇,他们拿着能拿到拣到的任何武器,拼命地攻击着那些从车厢板上爬过来的马贼。
但真正让营地坚守到现在,拖了这么长时间的还是来自大河国的墨池苑弟子们,这些并没有太多战场经验的少nv少男们,凭借着宗派赋予的骄傲坚忍和绝妙的剑术,在荒原草甸间划出一道道剑气,把那些棘手的马贼纷纷斩落。
然而马贼的人数太多,墨池苑弟子太少,民夫军卒虽然拼命,依然改变不了大局,营地四处险象环生,随时可能被攻破,看似已经走入了绝境。
就在这时,营地正中央那辆马车里响起一道清袅的笛声。
听着这道笛声,酌之华、天猫nv等墨池苑弟子们jīng神一振,毫不顾惜念力,剑气叠出,硬生生把身前的马贼bī退,然后走到粮袋之前。
听到笛声,观察到这些画面,宁缺的心情却有些凝重,lù在黑sè。罩外的眼睛里,甚至隐隐现出一丝怒意。
这是往左帐王庭运送粮草的黑伍,有燕骑护送,还需骡马运粮,所以除了好些车粮食之外,还带着很多干草供骡马食用。
粮车卸厢板组成圆形车阵,那些装草的布袋,全部被集中的厢板之下,一方面用来加固工事,另一方面也可以起到减缓箭矢伤害的作用。
听到笛声,多池苑弟子们来到这些草袋之前,用剑将其挑至车阵外的空中,此时恰好一bō最密集的马贼再次攻来。
不知道是墨池苑弟子们秀剑剑气内蕴的美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十余袋干草飞至空中,布袋忽然迸裂开来,嘶嘶响声中四分五裂,袋子里的干草更像是被人狠狠击了一拳,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散开,仿佛一场草雨。
就在干草袋迸裂四散的同时,一股极端干燥的味道笼罩了整个营地,每袋干草形成的一片草雨间,隐见一道火星幽幽亮起,然后瞬间……让整今天空都燃烧起来。
草雨变成了火雨,白天空飘落,掩去了东方朝阳的光芒,把整个营地外围都变成了一片火海,被诡异一幕nong的失魂落魄的马贼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火海吞没,变成将要溺毙,将要烧死的可怜人。
营地里的民大军卒们,也被这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看着近在咫尺,却没有一片飞进车阵里的火海,仿佛看到了昊天显示的神迹。
只有宁缺注意到干草袋迸裂燃烧时,天地间的元气骤然间发生的变化,他感受到了每袋干草里的隐隐符力,甚至看到了符纸燃烧时的细微画面。
符火借草而起,迅速燃烧蔓延,落在马贼身上,极难扑熄,冲到车阵前的马贼浑身着火,悲惨地嚎叫着,四处luàn跑,有的在地上打滚,却依然是在火苗里滚动,有的四处寻找清水,但冬日的荒原上想找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几名身上着火的马贼嚎叫着冲进车阵,连弯刀都来不及举起,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马贼群终于再次退了下去,营地外留下了数十具焦黑的尸体。有好些尸体竟是紧紧抱在一起,大概是临死前的恐慌,让这群马贼根本分不清楚谁是敌人谁是同伴。
空气中飘dàng着一股焦臭的味道。
营地里回响起一阵胜利的欢呼。
宁缺盯着马车里的白衣少nv,说道:“我提醒过你,你是我们最强的人,你的念力是我们最珍贵的武器,应该用在最适合的时候,而不应该随便用出去。”
莫山山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因为见了太多血腥画面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此时的脸非常苍白,比身上那件白裙更白。
“已经死了很多人,我再不出手,洲才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宁缺看着她说道:“你这是fù人之仁。”
莫山山睫máo微颤,回答道:“我本乘就是fù人。”
宁缺压抑着怒意,嘲笑说道:“你还没有嫁人。”
莫山山平静回答道:“嫁人也不会嫁你。”
宁缺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你还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