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那你最后的念力必须留给我。”
他是修符之人,很清楚符道对念力的消耗程度,少nv苍白憔悴的脸颊,说明她这些天的念力已经消耗太多,而他又不得不承认,在整个队伍里,这位白衣少nv才是实力最强的那个人,所以面对这种情况,难免有些愤怒……
马贼在这道惊天火符之下死伤惨重,但草甸上方至少还有两百名马贼犹有再战之多莫山山念力枯竭,而他真实境界只是不huo,根本无法抵挡。
宁缺当然还有些压箱底的保命本事,但像元十三箭和师傅给他的锦囊这些事物,如果用在这些马贼身上,实在是一和天大的làng费,在生命遇到真正危险之前,吝啬只比桑桑差一丝的他绝对不会使用。
关键是援军,粮队营地已经撑了这么长时间,想像中的援军却始终没有出现,要知道如果一开始就确定没有援军,他早就骑着大黑马跑了。
“到底有没有援军?”他盯着莫山山的眼睛问道。
莫山山冷漠回望着他,说道:“那只有援军白己知道。”
宁缺不再试图和她jiāo流,直接说道:“准备突围,我的马只能带一个人走,我要带天猫nv,你的人由你负责。”
莫山山问道:“那这些和你一起战斗这么长时间的燕军和民大怎么办?”
宁缺回答道:“我和他们只是偶遇,并没有战友关系。”
莫山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走。
宁缺看着她,忽然说道:“你难道还没有发现,草甸上的这些马贼的目标就是杀你?除了你之外,这个破粮队里还有什么值得他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莫山山看着他平静说道:“如果这些马贼的目标是我,那么这些人都是因为我而死去,我就更不应该离他们而去。”
宁缺眉头微挑,说道:“白痴,如果你走了,可以吸引走马贼,这些马贼又怎么会对这些没有威胁的燕军民大下手?”
莫山山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骗我,我现在也明白马贼有多么凶残了。”
宁缺忽然发现面那双时常显得有些无神散漫的眸子,此时竟变得格外清亮肯定,似呼能轻而易举看穿自巳所有心思,他看了她很长时间,然后转身就走。
草甸上的耳贼正在集结,也许下一刻便会有另一拔攻势。
他用手掌胡luàn抹去脸上将凝的猴血,换了一张新的口罩,行走在满是尸体断兵的营地中,无论燕军还是民大,看到浑身是血的他,都会自行向两边避开,即便是酌之华等大河国少nv,望向他的目光里除了敬佩,也多了几分畏意。
与马贼相战至今,除了那道焚天的火符,粮队营地之所以还能保住,最主要的功劳便在于宁缺,他的朴刀之下不知倒下了多少马贼。
很多人都看到了他是怎样杀马贼的,那真是杀人如草不闻声,最令人感到寒冷敬畏的,是他杀马贼时的平静,这种平静似乎包含着某和对生命的冷漠味道。
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尤其是天猫nv怯生生的模样,宁缺没有解释什么,低声吩咐众人修补车阵,同时用余光观察草甸斜谷四周,思考着逃离路线。
马贼怕死,他也怕死,只不过他比绝大多数马贼都清楚一个事实,面对死亡时你越勇敢无畏,你越不容易死去。这是自幼无数年经历生死考验所得出的珍贵经验。
至于对生命冷漠……他对马贼的生合向来都极冷漠。
梳碧湖畔的那些马贼之所以被他杀的闻风丧胆,便是因为他在渭城时只是一个普通兵卒,一旦离开渭城进入荒原,上马便是贼。
宁缺和他在渭城的同袍们,自身就是马贼,马贼中最凶悍的那一种。
那些年,他曾经杀过无数马贼。如果是那时候,身后还有一位天下闻名的少nv符师,他或许会留下来和这些马贼再周旋一段时间。
但今天不行。
因为他有些警惕不安,不是因为马贼数量太多,不是因为当下残酷被动的局面,而是因为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巳,并且那个人已经看了自己很长时间。
不是一天,不是两天,是很多天。
东面草甸最高处,静静立着十余骑马贼,居高临下俯视着húnluàn的战场。
十余骑马贼里大部分昨夜才赶至此地,正是引起宁缺注意的那些人,和普通马贼众不同,他们都用布巾méng着脸,似乎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巳的容颜。
很明显这十余骑便是六百骑马贼的首领,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马贼们不断死在钦谷里,无论是被燕骑杀死,还是惨被堕马压死,他们始终保持着平静。
当粮队营地里那道焚天火符燃起时,十余骑里大多数人的眼眸里终于流lù出了震惊情绪,但最前面那骑首领却依然保持着绝对的平静。
这名马贼首领目光沧桑,明显已入中年。
“粮队里果然有位很厉害的符师,说不定真的便是那位少nv符师,墨池苑的这些弟子们不愧是书圣mén下,剑气流也着实厉害。”
马贼首领冷漠说道:“不过耗了这么多天,即便是传说中的书痴,想必念力也快要榨干了,让下面人准备继续发起攻击。”